晚八點,柏墜到達金迷會所,按著手機上阮沁發給他的號碼進去,找到包廂,他推門而入。
房間裡亮著暖黃色的燈光,一旁的沙發上坐著一個年輕靚麗的二十歲左右的女人,外表青春洋溢,紮著一個丸子頭,上身的長衛衣蓋住大腿,熱褲完美隱藏,腳下踩著一雙小白鞋。
聽到有人進來,她忙抬頭看去,起身小跑到柏墜麵前,一掌拍在柏墜肩膀上:“我說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出這麼大的事都不告訴我!”
要不是她哥有一次不小心提到了陸追,她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裡,一聽到這事,她就坐飛機跑回來了,給柏墜打電話時她剛巧落地,前後了解了事情的經過,網上的事她一個字也不信。
她跑回家睡了一覺,六點醒來倒騰自己,七點半在包廂等著柏墜過來。
說不喜歡陸追是假的,她從小就喜歡他,早已成了一種習慣,聽到網上的人罵他,她多想一個一個全給罵回去,為了這事,她纏著她哥幫忙買水軍,簽了喪權辱國的不平衡條約!
兩人在包廂中間的餐桌落座,叫來服務員點單。
“我記得你不喜歡吃辣的,我看看……”阮沁喃喃道,然後點了一桌不辣的菜。
“我跟你說,這是我哥給我推薦的地方,東西絕對好吃!”菜上完了,阮沁迫不及待的對柏墜道。
柏墜試了一小口清蒸魚,在嘴裡咀嚼了一小會,默默的握緊了手裡的筷子。
難吃不至於,就是味道……有點精彩。
他端起手邊的水喝了一口,衝淡了嘴中古怪的味道。
“你吃啊,趕緊的。”阮沁給他夾了幾筷子的菜,“我記得你以前喜歡吃豆腐和魚,我特地給你叫的呢,你快嘗嘗。”
“阮沁。”柏墜說,“人是會變的。”
聽到他這話,阮沁手一僵,無聲的放下了筷子,對著一桌菜也沒什麼食欲。
阮沁低著頭,輕聲安慰他:“你彆太難過了,網上的事我都看過了,他們懂什麼啊,他們又不認識你,他們根本不知道你有多好……”
柏墜雙手搭在桌上,打斷她的話:“你知道我今天過來是為了什麼嗎?”
阮沁抬頭,臉上惶然。
柏墜:“你就當過去的我死了吧,我沒法給你回應。”
阮沁忍了三年多,聽這一句話,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為什麼啊?我到底哪裡不行!我都聽我哥說了,你大學也沒交過女朋友——”
“我喜歡男的。”
寂靜蔓延,柏墜的聲音清晰可聞,他們仿佛被按了暫停鍵,上演著一部無聲的啞劇。
阮沁的眼淚在眼中打轉,就是掉不下來,她腦子停止運轉,臉上表情呆愣愣的:“哈?”
……
柏墜什麼時候走的,阮沁沒印象了,她回過神時麵前的人就已經不在了,桌上的菜都涼了,阮沁夾了一塊涼拌豆腐塞進嘴裡,咬了一口瞬間又吐了出來。
“呸呸呸……”阮沁一臉嫌棄,口中有著淡淡的苦味,一腔傷感的心情都散了個乾淨。
她喝了一口水,心裡止不住的想,她哥這什麼口味,真是糟糕透了。
*
隔天上午,柏墜在網上接了一個做ppt的任務,他是新手,收費便宜,ppt的要求不高,柏墜三個小時搞定,今天的飯錢有了。
陸追學過美術,連帶著柏墜都對藝術的審美有了一個新的高度,客戶表示很滿意,會和朋友推薦他。
小小的一個單間,東西多放一點點就顯得擁擠,而且隔音不是很好,陸追租在六樓,南北通風,窗戶麵對東邊,柏墜拉開窗簾,視野一下寬闊了。
陽光照射在柏墜身上,空氣中漂浮著細微的灰塵。
床上的手機屏幕亮了,開了震動,一直嗡嗡嗡的響個不停,一隻頗具藝術感的手抓起手機,悶悶的震動聲變的清晰。
是原盧聯係他了。
柏墜接了電話,兩人說了幾句話,原盧告訴他他拿到合同了,隻要柏墜簽了就能進入他的小組當中和他一起研發軟件項目了。
兩人約在了上次的咖啡館。
上午的咖啡館人不多,柏墜一眼就看到了原盧略禿的後腦勺,他坐到了原盧的對麵。
“抱歉,我來晚了。”
“沒事,你先看看吧。”
原盧把桌上的文件推到他麵前,柏墜打開細細觀看,他麵試的程序也省了,原盧是直接和總裁推薦的這個人,陳總看起來認識陸追,他不過才說了幾句話,陳總就一口應了下來,讓他看著辦。
他原以為陳總和陸追關係應該不錯,還和周圍人打聽過。待他一拿到文件,看過幾遍,才發現是他想岔了……
柏墜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原盧時不時的會出聲誇讚公司兩句,柏墜麵上應和著,心下不為所動,無論多好的公司,也得看內部情況。
他合上合同,把合同推到原盧麵前:“對不起,我可能不太適合貴公司。”
“為什麼?你再仔細看看。”原盧重新把合同往他那推了推,“彆的小公司可未必能給出這樣的待遇。”
柏墜哂笑。
合同給出的待遇確實不錯,但陷阱也同樣的很多,他不想把自己賣了還給彆人數錢,想到四天化歐集團門口見到的那一幕,他道:“謝謝你看得起我,不過進公司的事……還是算了吧。”
“陸追,不然你再想想,錯過了下次可就不一定有這麼好的機遇了。”原盧暗示的說。
“機遇伴隨而來的如果是一顆□□,我不太需要。”他似笑非笑的說道。
聯想到四天前見到的畫麵,他心下存疑,陳樊極有可能對他存有敵意,他和陳樊沒有交集,這敵意隻可能是從陸辰旭身上所獲得的。
原盧心有不甘,他想打造的團隊的是一個頂尖的技術團隊,需要陸追這樣的人才,但合同是陳總本人親自點過頭的,他也不方便說太多,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柏墜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