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什麼了?”柏墜在徐夢嬌旁邊站著。
徐夢嬌咬著食指關節,瑟瑟發抖的說:“有、有一個女人,就站在那——”
她伸手指著窗外。
柏墜陡然想起夏甜甜的照片,下意識反問:“穿著紅旗袍的女人?”
徐夢嬌點頭。
薑玉文吞了吞口水,出聲:“她拿了把刀,在看著我們,然後……”
“然後捅進了自己的肚子裡。”徐夢嬌接話,“她還在笑。”
兩人聲線都在抖。
柏墜看向夏甜甜,夏甜甜剛好也在看他,她搖頭道:“我沒有看到。”
沒有看到,但也還怕,根據兩人描述,她完全能想象出那個場景,甚至想的更可怕。
景俞沉聲道:“我也沒看到。”
剛才他們都被閃電吸引了注意力,幾乎同步轉頭看向窗外,他看到的是一片光禿禿的玫瑰花田。
柏墜走到窗邊,徐夢嬌和薑玉文有一個共通點,徐夢嬌和鬼上身的李慶哲接觸過,那天早上還是神誌不清走回來的,而薑玉文是直接被鬼上身過,都和那個“鬼”有關。
孩子的模仿力,向來是很厲害的。
他手貼在窗上,留下一道痕跡。
這是陸頌的幻境,會有這種畫麵出現,隻代表了一個可能,他曾經親眼看到過這畫麵,那時候他應該不大,看到母親殺了父親,藏屍在床底,母親又到玫瑰花田中自殺,所以被嚇瘋了。
紅色玫瑰,是沾了母親血的玫瑰花,代表的是屍骨。
至此,疑團解開。
窗外雨停了,柏墜轉身,對幾人道:“趁著天色還沒黑,你們抓緊去海邊登船。”
“什麼意思?”景俞不解,其他人也是同樣的疑惑。
柏墜淺笑:“還記得陸頌說的話嗎?今晚十二點,我們所有人的死期。”
他當然不能讓他如意。
“我想最遲今晚十二點,總該有船來的,總比在這等死的好。”
“可是要是沒有船來,我們還是會回到這裡來啊,而且,今天海邊的事,也代表在外不一定安全吧。”徐夢嬌並不信他。
柏墜隻說:“天還沒黑,萬一有船經過,你們可就是錯過了一線生機。”
他們想想也是,最終,在柏墜軟硬皆施的勸說下,他們決定賭一賭,柏墜把背包扔給夏甜甜。
他們又不懂了。
“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柏墜:“我等陸頌。”
“……”幾人一言難儘,但柏墜把他帶來的背包食物都給他們了,沒道理坑害他們才對,但他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要真有柏墜說的希望,他怎麼不離開。
景俞和薑玉文交換一個眼神,徐夢嬌還想說些什麼,被薑玉文拖住,薑玉文道:“我們先走……”
她低聲在徐夢嬌耳邊說了幾句話,徐夢嬌被安撫住了,景俞還把客房裡的高峰與帶上了。
清空彆墅中的閒雜人等,柏墜蹲在窗簾旁,點燃了打火機,窗簾材質易燃,沒一會兒就火勢大了起來,沾到了地毯上。
柏墜就坐在客廳中,左邊臉被火印照的紅撲撲的,他心中數著時間,正好五分鐘,樓下主臥的房門被打開了。
陸頌站在門口,語氣隱晦:“你是想燒死誰?”
柏墜微微一笑:“看看誰命大。”
“哦。”陸頌麵無表情,從房間裡走出來,“看來你是注定要死在這了。”
門外,還未走遠的景俞跑回來,隻看到了漫天的大火,他腳步猛地一頓。
*
一場大火,席卷了彆墅。
海邊,臨近傍晚時分,海水開始漲潮,五人退至岩石上,遠處霧氣濃鬱,他們並沒有抱多大的希望。
得知彆墅著了火,他們隻覺得沒希望了,連棲身的地都沒了,滾滾濃煙從彆墅那邊的方向升起,當時他們返回去時,火勢蔓延的太快,已經沒辦法了。
一聲長鳴響起,遠方,一艘輪船從霧中顯現。幾人麵麵相覷,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
“滴!身體受損50%、65%……”
黑色的煙湧進口鼻,柏墜在彆墅中和陸頌體內的於殤糾纏,火蔓延到於殤身上,於殤表情陡然一變,滿地打滾想滅火,結果卻滾進了火焰當中。
大火中,柏墜在於殤的哀嚎聲裡陷入了黑暗之中。
閉眼之際,他知道自己賭對了,也是看見了打火機之後才驟然想明白,破解之法,其實根本用不著那麼多彎彎繞繞,最直白的方法,反而是最不容易讓人想到的。
根本原因在陸頌身上,彆墅沒了,他死了,局也就破了。
於殤太自信了,他太絕對於自己了解柏墜,他隻知道陸頌是主角,便覺得沒問題,他從來沒用平常心去看過這個世界。
陸頌也是一個人,主角之所以是主角,是因為他對世界的存在來說是特殊的,陸頌也僅僅是這一個小故事中的主角。
作者以精神病陸頌為靈感,創造了這個世界,當一切被打破,景俞等人掙脫在其中的桎梏,就代表著他們已經從故事中脫離。
那麼陸頌,也不是不死之身。
作者有話要說:快要完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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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罒▽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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