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我問你話呢,你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實不是來當仵作的,事實上是來選夫婿的?”
“我們這麼多人男人,你看上了誰?”
“良家姑娘可不會往男人堆裡跑,你是喜歡強壯的、腿長的、圓臉的還是方臉的?亦或者,喜歡活兒好的?”
這些人忽的又開始開黃腔,讓陳鳶很是不適。
她又不是什麼美女,他們看上去可不是對她有意思的模樣。
“雖然你醜了點,還是個啞巴……算了,我周典做個好事,把你收了吧。”一個瘌痢頭又滿身橫肉的男人猥瑣一笑。
周圍都是人,他們麵上帶著譏笑、狠辣、惡意、羨慕、妒忌,將陳鳶圍和周典圍在中間,讓她無處可逃。
周典直接上手扯著躲無可躲的陳鳶就往懷裡拉,“還彆說,至少腰很細,嘿嘿,看著黑,皮膚還挺好。”
陳鳶臉色煞白,氣的!
她雙臂都被控製住,體型上她也毫無優勢。
許是一日內被人抓了兩次,這一次陳鳶除了被周典的鹹豬手惡心到,倒也沒被黑衣人抓那次無措。
黑衣人是練家子,這周典隻會蠻力。
偏過頭躲開了鹹豬手,運用學過的防狼十八式,蹲腿,撅起屁股狠狠往後一撞。
周典被撞到脆弱之處,疼得嗷嗷叫,鬆開了手。
圍觀者無不感同身受的瑟縮了一下。
周典捂著襠,怒氣上頭,“你成功的惹怒我了,彆以為你是個女人,我周典就不打你!”
雙拳就捏的哢哢作響,目露凶光,“你不是愛往男人堆裡紮麼,這般不守婦道,我不娶你,你將來也是嫁不出去的。”
旁邊的人看熱鬨不嫌事兒大,哄笑著幫腔,“李家姑娘,嫁給周典吧,當什麼仵作,有個男人做依靠多好,你也不用辛苦出來賺錢。”
“女人就該柔順如水,周兄方才不過與你開玩笑,你都能與我們這麼多男人共處一室了,這麼點小玩笑你還開不起?”
“裝什麼裝,打人就是你的不對,周兄不計前嫌還願意娶你,你就答應了吧!”
陳鳶這才明白過來,這哪裡是什麼見色起意的逼婚,不過是職位之爭的手段罷了。
競爭很殘酷,是不分男女的。
賤民生活條件惡劣,賺錢更是不易,仵作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相當體麵還月俸高的活計了。
今天,她太出風頭了,這些人容不得她。
他們想用女人最受不了的方式恐嚇她、教訓她、亦或者毀掉她。
視線從每一個人臉上掃過,她確定,沒有誰會出手幫她。
她和他們所有人都不太熟,本身也沒什麼交情。
至於“哥哥”李德隆更是指望不上。
哪怕是已經棄權的人,也隻會在一旁看戲。
和周典打架,打得再慘烈,也不可能嚇退這些人。
打贏了周典,她的體力也會被消耗,她害怕他使用車輪戰,輪番消耗她。
而夜……還沒來。
還有一整夜的時間,誰知道這些人會出什麼招對付她?
她必須想出一個一勞永逸,讓這些人都不敢找她麻煩的辦法!
想到這裡,她的視線停在了棺材上。
此刻的大堂稍顯擁擠,但這三口棺材宛如蓋上了無形的屏障,所有人都與它們保持著安全距離。
察覺到自己竟被無視,周典怒從心起,“李菲,你想好了是挨揍,還是下跪求我娶你了麼?”
說到此處,他還警告的望向李德隆,“你妹妹打了我,我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不……”李德隆想起陳鳶還是他明麵上的妹妹,
“妹妹,你放棄吧,這裡還有哥哥呢,我又怎麼能看著你嫁給……哥哥還是希望你能嫁個兩情相悅之人,你是女孩子,棄權不會被嘲笑的,反正誰也沒指望你賺錢養家……”
陳鳶趁著李德隆尬演的時候,靈活的像一條魚,繞過眾人往前一衝。
在大家錯愕的目光中,撲到了棺材上。
“噗。”
周典噴笑著拍了拍肚皮,“小妹妹,你該不會以為,抱著棺材,我就不敢來抓你了吧?我還敢直接在靈堂把你辦了呢,你彆給臉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