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聽不到。”
“她聽得到,聽得到了,你注意點影響,你非要吵得大家都聽到麼,我以後還怎麼當村長?”
“那你說,小賤人是誰?”
“沒有的事兒,我就是有十二個膽子,也不敢在宮裡調戲宮女,劉晏淳這混蛋的話有幾句真,他在禦醫署,我在後宮,哪裡碰得上,夫人你應該去揍他,他經常來扒咱們茅草牆,想偷看咱們睡覺……”
“你彆想轉移話題,你給我老實交代……”
劉晏淳這混蛋,一句話就搞得兩口子打了起來。
陳鳶在一旁看著曾經當過羽林衛的吳村長遭受著身材嬌小的村長夫人單方麵毆打,吳村長真男人,臉被撓花了都沒還手。
而引起這一場禍事的劉晏淳,閒閒的抱著手在一旁看戲看得津津有味。
察覺到陳鳶不讚成的視線,劉晏淳興致勃勃的甩著袖子小跑過來。
指著周圍紛紛燃起亮光的茅草棚,“你看,都不用我叫門了,全都起床了。”
你知道什麼叫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麼?
都起床了,那也代表李家人也起床了。
因為突發的命案,李德隆的事情,陳鳶現在沒精力去應付李家人。
劉晏淳拉著陷入鬱悶的陳鳶,讓她爬上了石磨,隨後他也爬了上去。
“啪啪啪”
他拍著手掌,吸引了朝村長家湧來的村民。
“來來來,這邊瞧這邊看,各位鄉親父老,把睡得像豬的、懶得不想出門的,都叫出來,還有不好意思出門的大閨女、小媳婦兒、老阿婆也都喊過來,村長有話說!”
陳鳶在一旁捂著臉,隻想當作不認識。
不知什麼時候勸退了媳婦兒的吳村長,滿臉盛著怒意,虎虎生風的走到石磨下方怒瞪罪魁禍首,“劉晏淳,大半夜的,你到底要乾什麼?”
村長這話一出,村民們就曉得大家肯定又被劉晏淳整了。
“劉晏淳,你不是說村長找我們說話麼!”
“你小子不在這大半個月,村裡多安生啊,雞不飛狗不跳,你一回來就鬨什麼幺蛾子?”
“你和李家三姑娘不是在縣衙當仵作學徒麼,大半夜回來做什麼?”
這時候,李家人也趕了過來,看到站在石墨上,與半月前又瘦又黃難民模樣大相徑庭的陳鳶,險些沒認出來。
原本凹陷的兩頰,已經圓潤滿滿,原本麻木無神飽含戾氣的雙眸此刻裹住了漫天星辰熠熠生輝。
黑黃的皮膚現在也像剝了殼的雞蛋,露出了原本的瑩白,豆芽菜一般總是佝僂的矮小身材也挺拔了不少,穿著改小的縣衙皂衣,頗有些威風英氣的模樣。
足以見得皇糧多好吃,多養人。
胡廷芳看得有些眼紅,這皇糧怎就讓她吃了去。
她的好大兒可是在禦醫署當過學徒的,也不曉得這死丫頭使了什麼手段搶走了她兒的差使。
目光落在侃侃而談,忽悠著村民的劉晏淳身上,胡廷芳覺得自己找到了原因。
原來是靠劉晏淳這能言善道的紈絝留在了縣衙當仵作學徒。
劉晏淳也當過禦醫學徒,她勉強認他與她家德隆旗鼓相當,若陳鳶在背後扯德隆後退,劉家這小子倒是能打敗她兒子。
劉晏淳贏了李德隆,求個恩典,不就把陳鳶這小娘皮也留下來了麼。
好個吃裡扒外的白眼狼!
“李菲!你大半夜和劉晏淳鬼混什麼,你大哥不是去縣衙找你了麼,你大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