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純白的紙張上,出現了三個大小不一的褐色指紋。
“出現了!”
“還真是指紋的形狀!”
原本許多人都一直盯著陳鳶,眼尖的人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激動了叫嚷了起來。
管知縣、葛縣尉第一時間就從椅子上跳下來,想跑過來端詳,卻被曾水笙和劉晏淳攔了下來。
兩位大人臉上浮現疑惑之色,坐在椅子上沒動彈的魏縣丞卻率先發難,“大膽,竟然敢攔大人,是不是你們做了手腳,以此障眼法欺騙我們,怕漏了餡兒,不敢讓知縣大人近前去檢查?”
“不是的,才不是這樣……”被魏縣丞一吼,曾水笙嚇得眼眶都紅了起來。
劉晏淳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彆說話,“各位大人,二師姐戴著口罩,是因為那紫色的氣有毒性,味道難聞,因此她提前說了,在固定好指紋之前,讓大家都彆靠近。”
“有毒?”管知縣惜命的往後退了一大步,眾人也紛紛以袖捂鼻。
魏縣丞不放棄任何一點打壓啞巴的機會,“有毒!那李菲為何隻給自己備了口罩,不給我們準備?她是何居心?”
“大人不必憂心,此中毒非彼中毒,不會死人,大量吸入會讓人難受得流鼻涕眼淚,咽喉部灼痛、咳嗽、呼吸困難、起痰。”這些注意事項,陳鳶都提前給參與製作材料的人說過,劉晏淳記得牢,也有膽量在大人們跟前說清楚。
劉晏淳指著陳鳶那邊,“她若不戴口罩會影響提取指紋,我們離得遠,根本不受影響,大家待在原處,沒聞到難聞的刺鼻氣味吧,這是無礙的。”
魏縣丞還想說什麼,卻見陳鳶在標注了澱粉的陶罐裡舀了一勺白色粉末,用小篩子將澱粉均勻的撒了薄薄一層在已經顯形的褐色指紋上。
“指紋不是已經提取出來了麼?她還要做什麼?為什麼把澱粉灑在紙上?”
陳鳶早就料想到做實驗時會被問很多問題,她開不了口,也不能停下實驗寫回答,所以提前做了準備。
又怕劉晏淳記不住這麼多沒接觸過的術語,寫了一張紙,對應常見的問題寫下了答案。
劉晏淳掏出紙,找到對應的問題,照本宣科的念了起來,“紙張上無形無色的指紋熏了碘蒸氣後顯形為褐色指紋,但碘在常溫下會升華,所以碘熏手印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淡直至消失,因此還得用澱粉固定法來長期保留指紋,依據是澱粉遇碘會變成藍色。”
隨著他念完,陳鳶那邊已經用水蒸氣熏濕了撒在紙上的澱粉,原本褐色的指紋眾目睽睽之下變成了藍色指紋。
有衙役忍不住的拍起了大腿,“我滴個親娘誒,太神奇了!”
“原本看不到的指紋,一會兒變成褐色,一會兒變成藍色,這是怎麼做到的?”
曾馳此刻哪裡按捺得住內心的激動,以袖捂著鼻子靠近了陳鳶,“這下,當真就能永久留住指紋了?”
陳鳶搖了搖頭,劉晏淳在紙上找到答案替她回答,“隻能保留較長時間,不能永久保留,所以最好找畫師照著指紋一比一無差彆的畫下來保存。”
“這……這也不錯。”
眾人雖不解,但曾仵作都這麼說,紛紛點頭附和。
“什麼不錯,還沒印泥保持得久。”一群烏合之眾,魏縣丞看到他們就來氣,“能提取紙張上的指紋有什麼用,凶手會用紙來殺人麼?大費周章搞這些有的沒的,不如快點提取刀上的指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