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正義凜然的吳睿江,站在堂上倔強的不願下跪。
尤其看到汪祺堂而皇之坐在堂側,懶洋洋的以手肘撐在椅子把手上,手指支著下巴挑釁的帶著一抹譏笑不鹹不淡的望著他,似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吳睿江向來周正威儀的臉也露出裂痕,冷哼一聲,“我吳睿江行的端坐的正,沒有殺害任秀秀,我不服,凶器明明是在汪祺屋中發現的,為何把我緝拿歸案。”
“他。”無人敢提及的事情,吳睿江不知是破罐子破摔,還是太過義憤,伸手指著汪祺的鼻子,麵色逐漸猙獰,“凶器是在汪祺房中發現,他也被貶為庶人,為何上堂不跪?”
“因為汪祺狀告你殺害任秀秀栽贓於他,是以,汪祺出現在堂上的身份是苦主而非嫌疑人。”管知縣不在乎多解釋一遍,“另外,他為本案提供了不少有用的線索,有功,朝廷對於有立功表現的百姓向來有嘉獎,汪祺身體不適,咳血了,因此本縣特許他坐著回話。”
特許,有因有果,那自然沒得挑錯。
但吳睿江還不願下跪,“我沒罪。”
不下跪的行為,往小了說挑戰了知縣的權威,往大了說是在挑戰南離國法。
公堂上,不願意下跪的人也有,對付這種人,不用管知縣下令,已有兩個衙役拿著棍子上前,一左一右的對著鐵骨錚錚的後膝蓋窩左一棍右一棍的砸去。
哪怕吳睿江曾是禦林軍,在棍子的擊打下,雖沒立刻跪下,也被打得往前晃動。
十多棍打下來,後膝蓋窩也出了血,饒是鐵漢,最終還是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陳鳶緊咬著唇,她果然還是不習慣古代動不動就上刑的審案手段。
汪祺一偏頭,看到被她咬得煞白的下唇,一絲冷芒滑過黑眸。
即便跪在了地上,吳睿江的脊背也不願屈服,“我不服,我沒罪。”
願意認罪的殺人凶手管知縣也見得少,所以對於吳睿江的抵死不認,並不意外。
若不是陳鳶提供的提取指紋之法給了管知縣底氣,他或許也會因為汪祺的傳言,和吳睿江寧死不屈的錚錚鐵漢形象,懷疑是不是自己抓錯了人。
不,他壓根就不會想到本案會牽扯到吳睿江。
所以,吳睿江才敢如此自信,在堂上還演給大家看,真是……不知死活。
“誰有罪,誰無罪,看過證據便知了。”誰也不願意被人糊弄,尤其管知縣更不喜歡被人當作傻瓜欺騙,“任秀秀死後是曾仵作、葛縣尉驗屍。”
葛縣尉原本就是旁聽,坐在公堂一側,被念到名字,走到公堂正中。
曾仵作也從衙役後麵走到了公堂中間。
葛縣尉有官身,仵作是公人,都不用下跪回話,兩人一齊作揖,“知縣大人!”
“把驗屍情況說說。”
“是!”
“女屍於六月初一夜間被發現,仰躺在都民村後山進村唯一小道邊,衣衫不整,致命傷於心口處刀傷,下……”葛縣尉將驗屍格目仔細的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