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身後人的離開,劉晏淳回首,望向對他使眼色,讓他離她遠點的陳鳶,眸色沉了沉。
似是沒察覺到她的用意,更是對村人的興師問罪視若無睹,劉晏淳指著鄧裴明手裡的本子,咋咋呼呼的驚呼一聲,
“哎呀,小師姐,那可是記錄了你與知縣大人詳談本縣刑獄勘驗改革,眾位大人會議上討論士農工商等要事的詳談內容、近期案情總結,總之,是涉及了本縣各方麵機密的本子?”
他抬眉,對著鄧裴明笑得情真意切,“這麼重要的東西,幸好被鄧先生撿到了,這些機密談話內容若是被外人撿到,泄漏了出去,這罪責……我們小小仵作可擔當不起。”
“鄧先生從前可是三品大員,最是守規矩,懂道理了,您應該沒翻開看過吧?”劉晏淳笑得如海棠一般明豔,那雙狐狸眼盛滿的熠熠星光在鄧裴明看來卻淬了毒。
區區紈絝,也敢在他麵前玩笑裡藏刀!
如此被小輩設計,鄧裴明臉色很難看,劉晏淳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敬佩的對他道,“有您老盯著,旁的人肯定沒機會翻看,我們也能放心了。”
劉晏淳煩惱的以拳擊掌,看向陳鳶略顯責備,“小師姐,我總勸你改掉在大人說話的時候,隨手記錄大人們充滿智慧言辭的習慣,話要記在心裡,而不是本子上,你老不聽。”
“泄密機密的危害你還是要考慮的,這次即便沒被外人翻看了去,這板子你也逃不掉了。”劉晏淳唉聲歎氣的搖了搖頭,“大師兄,快去鄧先生手裡把本子拿回來,免得害了鄧先生一起挨板子。”
一句話也沒插上的鄧裴明,雖知道劉晏淳這些話不儘然都是真的,但他現在是白身,知縣大人要懲治他,隨便找一個理由就行了。
擅闖衙門很難坐實,他可以狡辯隻是沒及時離開衙門。
手裡這本子,的確是燙手山芋。
曾水笙哪裡會給他詳細思考的時間,沒人看清楚他的步伐,隻覺得他在人群裡跑出了重影,手裡一輕,鄧裴明手上的本子已經沒了。
一晃眼,本子已經被塞到回了一臉懵逼的小姑娘手裡。
陳鳶捏著手裡手寫板,還沒從大師兄秀的一手好輕功回過神。
那是淩波微步、踏雪無蹤還是彆的什麼輕功?
教練,我想學輕功!
激動之下,陳鳶已經在失而複得的本子上寫了出來。
“師妹,教練為何物?”
曾水笙憨憨的撓撓頭,“你想學輕功,我可以教,但很苦的,這是童子功,你想大成恐怕很難。”
緊迫感呢?
對於兩人狀況外的談話,劉晏淳沒眼看的吸了口氣。
罷了,難道他還能指望一個憨憨武夫、一個啞巴與他一起舌戰群儒麼。
對陳鳶裝模作樣的擔心道,“小師姐,還不快檢查一下本子上是否有紙張遺失?”
陳鳶配合的檢查了一遍,寫完後狡黠的對劉晏淳眨眨眼,“放心吧,重要的對話我早就撕掉了。”
她又不傻,日常交流全靠寫,上麵的內容堪比皇帝起居注那麼詳細了。
宿舍裡有討厭她,想趕她離開衙門的解春琴。
重要的交談內容,當然每天都要撕掉燒毀,留著等人偷去、撿去陷害她麼?
送佛送到天,演戲演全套,劉晏淳是個堅持完美的人,俊臉繃得如臨大敵,“你再仔細檢查一下,若是被人撿到了,我們都得陪你打板子。”
兩個戲精一並愁眉苦臉起來,單純的曾水笙不解其意,“我也要挨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