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劉兩家不對盤,動不動就動手。
再加上劉晏淳又是那個態度,看起來比李菲還沒良心,鄧裴明就讓劉家人跟著村民回村,單單留下李家人。
李德威不想耽誤看書,早兩日就回了村,現在客棧裡李家就老兩口。
爺爺說過,當值時,儘量以職位相稱。
“年輕的小衙役,彆看到個漂亮小姑娘就幫她說話,為了維護她,真是什麼胡話都敢編。”薑老太揮著手,仿若聽了個天大的笑話。
“曾仵作在威宇縣當了幾十年仵作,我年輕那會兒遠遠的看他勘檢過幾次屍體,他是個有大本事的人。他經手的屍體比我們村的人口還多,那經驗得多老道。”一說起往事,薑老太仿若化身為難掩激動之情,
“這坐個馬都嚇得臉白的小姑娘,見到屍體不嚇得尿褲子就不怕了,還能得曾仵作一句誇?你就彆糊弄老人家了。”說到最後,薑老太捧著袖子,一副世風日下的模樣搖了搖頭。
縣衙二把手魏縣丞和四把手葛縣尉都認同了劉晏淳和陳鳶了,剛才或許還有怨憤不滿的人是一聲都不敢吱了。
當著大人麵捅破陳鳶是個啞巴的周典,此刻恨不得挖個洞及時遁走,心虛之下更是覺得威宇縣不可久留,就怕將來啞女當上了仵作之後報複他。
李德隆倒是想湊上前去和兩位大人攀談一番,但兩位大人過來義莊是帶著公務來的,哪裡會與閒雜人等閒聊。
兩人帶過來的更多衙役將無關之人團團圍住、隔開。
靈堂裡,在魏縣丞的監督下,葛縣尉做驗屍官,曾仵作重頭做了一遍陳鳶的驗屍過程。
南離國的刑獄法典比較完善,哪怕有了陳鳶的驗屍結果,按照官方流程也得重新做一次的。
陳鳶作為縣衙承認的仵作學徒,劉晏淳作為曾仵作的個人學徒,都得到了就近“學習”的機會。
陳鳶很明白,技術是一方麵,但南離國的刑獄法典,她也得學會,隻有按照規章流程做出來的檢屍格目才會得到官方承認,具有法律效果。
曾仵作邊驗屍唱報,也不忘觀察兩個學徒的表現,對於陳鳶謙虛好學的態度很是滿意。
至於劉晏淳。
反正收了他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其他的就看各自的命吧。
這次正經做的檢屍格目,成為了審問馬家人和黃寡婦的鐵證。
豆子和巧娘的凶殺案件,很快就在威宇縣縣衙大堂開堂問審。
問審當日,到縣衙門口圍觀者眾多。
審問結果也沒脫離當日劉晏淳根據陳鳶驗屍結果作出的判斷,雖有出入,也相差不遠。
馬濤與巧娘成婚已兩年,馬濤最近迷上了賭博,巧娘一哭二鬨三上吊也不過是想逼他改邪歸正,好好過日子。
那日,她以死相逼馬濤彆把養家銀子搶走,馬濤根本不管她生死,搶了她浣衣賺的工錢就跑了。
公婆將巧娘救下,當時她已經瀕死,大小便失禁,也傷了脖子。
但公婆也不替她找大夫醫治,更沒有替她擦洗臟汙的身子,還罵她不賢,男人拿點銀子去玩怎麼了,都是一家人,她賺的錢就是馬家的錢,女人隻需等男人浪子回頭便是,怎可動不動就要死要活。
兩公婆隻是把受傷的巧娘撂回床上,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