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期的少年總是很難懂,陳鳶往後縮了縮腳,拉開了與劉晏淳的距離。
“師弟不是無的放矢的人,我相信你,你不想回去就不回去吧,我呢,其實也不想回去,但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我一會兒找大師兄說說,讓他明天陪我走一趟。”
劉晏淳恍然點頭,“哦~,原來你是想哄我白護你一程,還說什麼一起回村陪家人聚聚。”
“小鳶兒,你變了,竟然會算計我了!”整個人又彆扭了起來,生氣的背過身不想理人。
小鳶兒是什麼鬼稱呼!陳鳶搓了搓滿手臂的雞皮疙瘩。
劉晏淳還在那邊像個怨婦似得絮叨,“有了大師兄,就忘了師弟,連一頓飯都不願意請我吃了。是啊,大師兄老實忠厚,一看就更可靠,我呢,不過是個一事無成的紈絝,哪裡能護得住你。”
“……”
他是才三歲麼,就因為這樣的事生悶氣。
“那,那我不找大師兄了,我真誠的邀請師弟明天陪我走一趟,飯……飯還是有的,但老在外麵吃,哪裡能體現誠意,這次我親自下廚做飯給你吃好不好?”
陳鳶拿出從未有過的耐性,仿若賈寶玉在哄耍小性兒的黛玉。
劉晏淳回頭警惕的覷著陳鳶,“你會做飯?你做的飯能吃?你不會是想毒死我吧?”
靈魂三問,直問得隻會做泡麵的陳鳶心虛不已,“哪兒有,我也要吃的,我先吃給你看。”
“想你也不願意落個和我飲鴆殉情的謠言,我且信小鳶兒一次,勉為其難身先士卒替他……們嘗嘗看。”
“他們?”
劉晏淳掰著手指頭數了起來,“師父、師兄、莊叔……”
“他們又不會訛……餓得慌找我做羹湯。”
硬生生迎著劉晏淳懷疑的眼神改了險些脫口而出的心裡話,“我隻給師弟做,你對我最好,我不給你做飯,給誰做飯。”
“算你有良心。”劉晏淳躍身上馬,“再不去給莊叔送菜,就得去給他送終了。”
“呸呸呸,胡沁也不能說不吉利的話啊。”陳鳶也翻身上了毛驢。
莊叔也沒那麼嬌弱,並沒因為這頓飯送得晚就餓死自己。
他現在已經習慣陳鳶時不時請客的冤大頭行徑,說了句謝謝就悶頭吃了起來。
雖說莊叔對陳鳶態度好了很多,卻也沒有閒聊的意思,陳鳶和劉晏淳很快就告辭回了縣衙。
回到縣衙,陳鳶就找葛縣尉說了明天要回一趟都民村的事。
仵作本就不用每日守在縣衙或者義莊,她通知一聲是為了讓上官知道自己去了哪裡,若有命案發生,通傳消息的雜役不至於跑錯了地方。
葛縣尉自是不會阻攔。
第二日一早,陳鳶與劉晏淳在食堂吃了早點,就出發了。
路過餛飩店時,老板娘何嬸子側過身子躲在了招牌後麵,不想被陳鳶看到。
何嬸子不扯著嗓子說陳鳶晦氣,陳鳶自不會找她麻煩。
直到陳鳶騎著毛驢遠去,何嬸子才轉身走了出來,相熟的客人見狀,露出不壞惡意的笑容調侃起來,“何嬸兒怎的像老鼠見了貓,看到誰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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