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悲傷欲吐(2 / 2)

陳鳶跟著喻恩銘走向了後院。

後宅深深,又進了兩重院門兒,發現又換了一番景色,築山穿池,竹木叢萃,有風亭水榭,梯橋架閣。

繞進正堂,一口貼著金箔的紅漆棺材正停放在當中。

紅棺材是壽終正寢的老人才能用的,走得近了,往裡看去,陳鳶擰緊了眉。

喻恩銘見她神情,在一旁解釋道,“這口棺材是為祖父備著百年後用的,父親走得太突然,棺材鋪子裡那些現貨木質太差,趕製還需幾日,隻能拿這口棺材讓父親將就著先用用。”

其實陳鳶並非因為棺材顏色發愁,她從背著的箱子裡拿出手套戴上,上前掰開了喻老爺的嘴,“喻老爺亡於溺水。”

喻恩銘深吸了一口氣,躬身作揖道歉,“陳仵作,勿怪我方才沒有如實告知你家父死亡情況,我隻是……隻是想試試你的水平,畢竟你看起來實在年少,又……”

話不用說全,陳鳶也明白他的意思,但他說話客氣,並沒讓陳鳶感覺到冒犯之意,死者家屬見她年幼不信傳言、想確認她仵作本事實乃人之常情。

“無妨。”

陳鳶的注意力重新放到屍體上,再次蹙緊眉頭,“換下來的衣褲鞋襪,以及擦頭擦身的布巾可還在?”

喻恩銘,“於班頭已經派人去拿了。”

聞言,陳鳶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說明經過她傳授取證手法,衙門的衙役們做事終於有章程了,不用她時刻提醒,他們也知道該做什麼。

以後哪怕她離開了,威宇縣的驗屍取證也有保證。

“是誰下令給喻老板整理遺容的?”現場和屍體衣著被破壞,陳鳶心裡有氣,卻又沒辦法責怪誰,但口氣上到底帶上了些嚴厲。

喻恩銘疑惑不解的看了陳鳶一眼,語氣帶上了一絲委屈和倔強,“家父在威宇縣頗有聲望,不小心失足落水溺斃,我作為他的長子,自然要維護他的體麵,怎能讓家父以狼狽的形象被親朋瞻仰送行。”

“失足落水?可有人證。”要等葛縣尉或者彆的驗屍官到場監督,陳鳶沒法剖屍,隻圍著棺材轉了一圈,又拉起喻老板的手看了看。

喻恩銘黑色濃鬱的雙眼暮暮沉沉的落在陳鳶握著的他父親似塗了白漆般僵白的手上,麵色扭曲的朝一旁乾嘔起來。

小廝丫環連忙上前伺候,遞水的、幫忙拍背的都有。

陳鳶看了看手裡的死者的手,又扭頭看了看嘔聲不斷的青年。

從遇到喻恩銘開始,陳鳶就覺得他的情緒太過平靜,但也並未因為這個原因就懷疑他是凶手,她沒驗過屍體,不能瞎猜。

親人過世,不同的人有不同表現,不哭不代表不悲傷。

大部分人會哭出來,有些人當場是哭不出來的,要過幾日緩過勁兒了,終於反應過來或者說願意接受親人離世這個現實時才會哭出來,甚至是躲起來一個人哭。

當然,也有人悲傷的表現方式是想吐。

這種不是裝出來的,也不代表對死者不敬。

傷心過度時,會使腦血管收縮、腦部血流加速,從而引起顱內壓增高,出現惡心想吐的情況。

傷心過度時,容易使體內二氧化碳呼出過多,產生呼吸性堿中毒,也會出現惡心想吐的情況。

陳鳶放下喻老爺的手,用衣袖蓋住,在一旁擔心的問道,“好些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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