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姨娘進去沒多久,堂內的哭嚎聲就弱了下來。
足以看得出來,容姨娘在這些姨娘麵前的威信。
葛縣尉起身帶著陳鳶一行人再次踏入堂內,這次姨娘們隻是偷偷抹淚,真哭假哭不可得知,那也不是陳鳶關心的事兒。
陳鳶和劉晏淳再次穿戴圍裙、淨手、戴手套,衙役也把棺材挪到天井處,讓自然光得以撒到棺材內,能讓驗屍的情況被大家看得更清楚。
打開木箱子,露出裡麵用以驗屍的工具。
工具已經比之前豐富了很多,陳鳶申請了銀子專門打造了一批工具,古代冶金差一些,比不得後世的鋒利耐用防鏽,但驗屍也不必那麼挑剔材質了。
有些好奇心重的姨娘和孩子還探著腦袋往這邊看,看到鑷子,銀針,利斧,剪刀,鉤……,都縮了縮腦袋。
也有膽子小的,低垂著腦袋一眼也不敢往這邊瞧,卻又駐足不願離開。
陳鳶已經知道後宅的複雜了,這些人全都留下來,看來都是希望做個見證,非要抓到凶手的。
至於她們心中期盼的凶手是誰,陳鳶就不得而知了。
她拿著刀剛要動手,異變突起。
又有一群女人衝了進來。
“老爺、老爺,不許對老爺不敬!”
“容姨娘,你怎麼這麼狠心,老爺生前待你不薄,老爺不小心落水溺斃,你非要說他是被人害死的,找來仵作要給老爺開膛破肚,你是什麼用心!”
“容姐姐,你就是記恨老爺當年拆散了你和你夫君吧,你是恨著老爺的吧,就想讓他屍骨無存,你好毒的心思……”
“老爺,老爺,你看看呀,這就是你最疼的姨娘們孩子們,她們都在盼著看你五馬分屍呀……”
這些女人直接衝進來,守在棺材旁邊的四個衙役根本攔不住,拿著刀的陳鳶眼看就要被她們衝撞,在一旁輔助的劉晏淳伸手攔著陳鳶的腰就把她拉了過去,以後背擋住了那些鬨事的姨娘。
一個個趴在棺材上,宛如裡麵的男人是她們這輩子最心愛的男人,哭得傷心不已,又拿看敵人一樣的目光去瞪想靠近的衙役。
“不許碰老爺,不許碰。”
“老爺已經走了,讓他體麵的離開才是我們這些被他疼愛的女人應該做的事,而不是為了你們心裡的小算盤,找人給老爺開膛破肚!”
陳鳶真心沒想到會有如此情況發生,心驚肉跳的靠在劉晏淳的懷裡還得注意著手裡的刀彆傷著人。
“放開我。”她推了推劉晏淳,看了眼被那些姨娘踢翻在地的箱子,心裡愁得不得了。
劉晏淳帶著陳鳶遠離這群瘋女人,被她推得心煩,“不是怕你被這些女人踩死,你以為我想抱著你?”
“不是,我沒說不想被你抱。”陳鳶往前一指,“箱子,我的箱子。”
“那你不早說。”劉晏淳臉上不開心的表情稍微收斂。
把陳鳶放到堂內沒人的角落,還拉了一條椅子擋在陳鳶跟前,“你手裡有刀,彆出來亂跑,我去幫你拿箱子。”
“恩恩,小心點。”陳鳶羞赫的握緊手裡的刀,這些工具可廢了不少功夫才打出來,遇到這樣的情況,也沒舍得扔掉。
“放心,一把都不會給你掉了。”劉晏淳瞥了眼對刀更上心的陳鳶,轉身就往棺材那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