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時,一個黑影矯健如黑豹般一閃而過,融入黑暗中,無人注意。
行至西廂一角,串入留縫的門中。
黑暗中,看不真切人影。
“大半個月都沒你消息,我還當你死在久越國了。”
“我運氣向來比你好, 你死了,我都不會死。”
兩個聲音聽上去竟是一模一樣,若非有兩個人影,還當有人在自言自語。
隻是一個聲音顯得輕浮些,“指不定你把好運用光了,下半輩子我會比你幸運呢?”
另一個聲音冷峻穩重些,“跟著傻子們呆久了, 你也學會做夢了?”
“……”黑暗中沉默了良久, “久越國的事都處理妥當了?”
“還早。”
“你都去三次了,還沒解決?”
“若非廠公在這事兒上折了三個乾兒子,也不會想到我這個乾兒子,他們打草驚蛇害得我舉步維艱,你說這事兒棘不棘手?”
“嗯,要我幫忙麼?”
“你?嗬,我的差事你彆插手,廠公派來的人盯著呢。這幾日,我得用你身份回一趟村子。”
對於另一人的鄙夷,這人倒是沒生氣,“要命,又得裝病秧子在你屋子裡躺幾天。你早說多好,我半月前才回去了一趟,有啥事不能替你做?”
“你回村做了什麼?”
“彆緊張,我什麼都沒做,隻是陪小姑娘跑了一趟罷了。”
“她回去做什麼?”
“有些自以為是的家夥算計到陳鳶頭上,想騙小姑娘的婚,李家夫妻向來蠢, 被小姑娘擋回去了。”
“誰?”
“林家。”
“哼,你最好沒騙我。”
“我哪兒敢騙你。”
“麵具你給我好好戴,不許偷懶摘下來。”
“悶出痘怎麼辦?我躺床上又不出去見人,也不會有人爬個太監的床,嗬,你瞎操什麼心。”
“……,正好你要裝病,我讓鶴歸給你多熬幾副清熱下火藥一天三次、連續喝上兩個月,保準一個痘都不敢冒出來。”
“算你狠,我戴。”
“把這段時間的事給我說說。”
“你走後也沒凶殺案發生,全是上課,記筆記寫得我手都要斷了。學徒筆記你拿好,說實在的,你運氣真的不錯,你今兒晚上回、白日裡就死了個喻守謙,陳鳶為這案子犯愁,明日肯定沒工夫考教我功課,你今晚不用通宵背筆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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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陳鳶早早起了床。
在縣衙食堂外遇到了精神不濟的劉晏淳,她好奇的打量了他幾眼。
“小師姐,你看什麼, 我臉上長痘了?”劉晏淳伸手在臉上胡亂的按了按。
“你皮膚比我還好,長什麼痘。”
陳鳶受不了他的臭美,“你怎麼哈欠連天的,昨夜當賊去了?”
連夜背筆記的某人,有苦難言,“還不是被案子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