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退了兩步,兩人進了大門大開的周氏金行。
古代金行和現代金店不一樣,畢竟古代沒有玻璃展櫃,又地處條件複雜的邊城,店鋪內並沒有把金飾擺放得到處都是。
周氏金行沒有金碧輝煌的場景,反而和一般的典當行布置得差不多,周掌櫃坐在櫃台後,隻聽得到陣陣叮叮當當的聲音,走近了都看不到他的腦袋。
櫃台修的是真的高。
“掌櫃的。”
陳鳶喊了一聲,叮當聲終於停了,年輕的周掌櫃放下手裡的活兒,站起身看向櫃台外,“不知兩位差爺前來所謂何事?”
因這一身衣服,再加上沒有看頭的身材,被不認識的人當作衙役,陳鳶已然習慣,“你們周氏金鋪打造的首飾,圖樣可有留存?”
做金行更需要衙役保護,周掌櫃對陳鳶和曾水笙客客氣氣,“有的,不知兩位差爺想查看哪年哪戶人家打造的金飾?”
陳鳶對南離國曆屆皇帝不太熟,習慣西曆記日期的人一時間有些難以換算成帝王年號紀年。
而且陳鳶對死在盛家祖宅的盛冬月身份有懷疑,當時喻守謙不可能在盛家老家,可偏偏他屁股上出現了長命鎖同款祥雲紋烙印。
陳鳶說不出個所以然,乾脆將畫板翻到曾仵作畫的那一頁,舉高後遞給周掌櫃看,“你們這裡打造的這款祥雲紋多麼?”
周掌櫃俯身向前看了一眼,就道出了來處,“這款祥雲紋是我爺爺設計的,許多客人喜歡用,不算特彆。”
這個答案,讓陳鳶失望不已。
卻又聽周掌櫃道,“不過差爺遞給我看的這張圖中的祥雲紋裡好似加了月牙躲在祥雲後,因為畫稿不甚清晰,我也無法確定,若是蛾眉月、上弦月、盈月、滿月,應當是盛老太爺在我爺爺畫的紋樣底稿上添加的,為慶祝女兒冬月出生定製的長命鎖……”
什麼蛾眉月、上弦月的,陳鳶先前在曾馳稀爛畫技所畫的畫稿上是一點都沒看出來。
但周掌櫃一語道破這張畫稿首飾的來曆,他應是對家族所出設計稿如數家珍,陳鳶不懷疑他所說,難掩激動。
未等她開口再問,周掌櫃又道,“這張畫稿實在太不清晰了,我看不清所有的細節,若上麵沒有虧月、殘月的話,就不是盛老太爺為女兒定製的長命鎖了。”
不知為何,陳鳶心中一凝,直覺這個事十分重要,“為何周掌櫃這麼說,如果沒有虧月、殘月在,那又是誰為誰訂製的何種金飾?”
“是盛冬月找我父親打造的一把永結同心鎖,女子希望夫妻感情長長久久,自是不希望感情出現盈滿則虧的情況,所以特彆要求我父親摘除了虧月、殘月的紋飾。”
同心鎖!
這個詞如一道霹靂,將陳鳶渾渾噩噩摸不著方向的腦子給劈得一激靈,還驅散了她眼前的迷霧。
不止一把鎖!
如果是這樣,那先前她腦海裡的懷疑就有解釋了。
要證實猜測,陳鳶還得親眼看看圖樣才行,“麻煩周掌櫃把這兩把鎖的圖樣找出來給我看看。”
“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