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血液飛濺(2 / 2)

血量不同,血液噴濺的程度肯定不一樣,但陳鳶此刻不需要完全複刻人類血液飛濺的痕跡。

陳鳶滿意的看著匕首上的被噴濺的血液痕跡,笑了笑。

“……”

好可怕!

圍觀百姓咽了咽口水。

霍書良隻覺得她這一笑,仿若讓陷入絕境的他看到了一束光。

“知州大人,你看。”陳鳶往後退了一步,將手裡拿著的匕首,正麵、反麵、側麵、刀刃對著知州大人的方向都轉了轉。

隨後,她又看向那個拿刀的衙役,“你把手裡的匕首像我這樣展示給大人看便是。”

衙役照做。

方知州看了一眼,便恍然大悟起來,“我知道了,那把凶器上血液的痕跡和剛才衙役用碗裝了血,左右側著刀麵,慢慢倒上去的一模一樣。”

陳鳶點頭,指著自己手裡的匕首,“是的,人的血液比兔子的血液多得多,若是用刀捅人心口,血液會噴濺而出,飛濺得被捅人前方到處都是飛濺的血液斑點,包括刀柄、刀把底。”

“而作為證物被找到的那一柄匕首,太乾淨了,隻有刀麵下方十分之六七處有血跡,刀麵上方十分之二三處卻沒有飛濺的血液痕跡,雖因為布匹包裹擦花了一些邊緣的血跡,但仔細看還是看得出來並非飛濺的血液斑點。”

“另外,刀捅進人或者動物體內,兩邊刀麵插進去的深度都應該是一樣的,如此,造成的兩麵血線不可能一麵高、一麵低,更不可能造成血線一條這麼斜,一條這麼斜,這兩條線應該是一樣高、並且朝一個方向斜的。”

方知州已經明白了。

陳鳶又轉身,展示給了百姓們查看。

驗屍他們不懂,但百姓過年過節也殺過牲畜,經她一說,也明白了過來。

方知州走回堂內,坐上座椅,“這把凶器,是有心人用布包裹了手,偷走了霍書良的匕首,傾倒上血液之後,用布包裹,埋在了後山。”

陳鳶將手裡的匕首放回托盤裡,又撤下放在身前的白布、手套,一一放進了托盤。

重新進得公堂,陳鳶補充道,“大人,偷盜霍書良匕首之人,在倒血的時候十分小心,想來當時凶手已經處理好了殺害謝季雍時所穿衣物,不然,他不必如此小心的慢慢傾倒血液,他可以潑上去。”

方知州隨著她的分析一琢磨,“陳仵作的意思是,凶手倒血時,衣衫乾淨,可是,得新鮮血才能傾倒在匕首上,他不可能殺人換一次衣服,殺了畜生又換一次衣服,再來傾倒血液,這就太麻煩了。”

方知州恍然大悟,“我懂了,不是凶手自己殺的牲畜取血,他必然是去能獲得血液的地方拿了血。”

這是彆人的地盤上,陳鳶謹守本分,隻做仵作該做的,一點不去搶“推官”對於案情分析的差事兒。

方知州尋常主要處理轄內政令,不必每次案件都自己審理,有專門的吏胥查案。

隻是這次死亡的人是謝家剛認回的希望,又是秋闈將近時被人殺死在州學裡,影響實在惡劣,他才親自監督的。

能自己推理出真相,方知州此刻體會到了管知縣的快樂,“能偷霍書良匕首、又能在州學殺人的人,必定是與霍書良、謝季雍都相熟之人,且是州學裡的人。”

“凶手夜間在書苑遇到了謝季雍,發生了爭執,殺了謝季雍。凶手害怕之下想起白日裡謝季雍揍過霍書良,便想到了禍水東引的金蟬脫殼之法,偷了霍書良的刀,嫁禍於他。”

險些中了凶手的奸計,方知州氣惱不已,誰也不想被真凶玩弄於股掌之間。

“何木、伍崢,你們二人趕緊帶人去查,這些時日裡,州學裡的師生、雜役、廚子,可有誰離開過州學去過菜市買血,亦或者可有學子去廚房要了血。”

“是,大人!”

衙役領命,轉身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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