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秀才,隻能自己想辦法複習,或者花大價錢找先生教。
但考試可不看平日成績,沒進州學府學的秀才,也能中舉人。
隻是陳鳶沒想到霍書良這樣靦腆的性子,竟能說出這樣自信的話。
那他,當真是有實力吧。
“那你和趙濱二人在州學裡,往日考核排名如何?”
“州學三十人裡,我們兩人時常在前五。”
“那,謝季雍成績如何?”
“我們三人都在前五,但每次都不一定。”
“有人常年第一麼?”
“何令璋。”
原來是那個熱心幫忙攙扶趙濱的書生,“如此看來,就不是為了爭第一殺人了。”
霍書良迷瞪,“陳仵作,你在懷疑趙兄殺人?不可能,絕無可能。”
陳鳶將他被衙役帶下去後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這也不能說明什麼,趙兄很難入睡,但睡著後雷打不動,或許真的是有人潛進屋裡偷了刀,他隻是沒察覺到罷了。”
沒想到他竟是如此相信趙濱的人品。
“趙濱和謝季雍可曾發生過爭執?或者矛盾?”
“沒見過。”
看他表情,也不像包庇趙濱。
“你和趙濱進州學前就認識了麼?是因為什麼住在同一間房舍的?”
“州學分的,因為我們兩沒有那麼多銀錢住單獨的房舍,就合住一間了。”
好樸實無華的回答。
陳鳶覺得,自己果然不適合乾問話的差事,問案犯的話,她或許還能看出點什麼。
這個霍書良一問三不知,平日就是個書呆子,整日抱著書,對同舍的舍友都不了解。
從他身上實在問不出什麼,陳鳶辭彆了霍書良,決定還是等州衙門的調查。
他們的調查結果會更全麵,她隻要到時候在一旁盯著證物就行了。
丟開不擅長的事,陳鳶決定去看看謝季雍的屍體。
不過,陳鳶率先還是去事先約好的客棧找到了廖刑書。
這次是知縣大人央求廖刑書帶她來州上的,管大人說過她驗屍時,必須讓廖刑書在一旁看著,避免將來產生麻煩。
廖刑書沒怪她自作主張在堂上說話。
陳鳶解釋了一下知州大人叫她去問了什麼話,也交代了她去監牢和霍書良說了什麼。
事事同上司報備,免得將來有麻煩沒人頂。
兩人到義莊時,發現謝家三兄弟正在祭拜謝季雍。
陳鳶實在沒料到,對於這個認回家才兩年的四弟,這三個哥哥竟如此上心。
明明他們的年齡差還蠻大的。
也沒一塊兒長大。
謝家三兄弟看到陳鳶過來,防備的擋在黑色棺材前。
謝叔澈激動的指著陳鳶大罵,“就是你,若不是你,霍書良今日就定罪了!”
三弟罵完,謝仲衍又上前一步,“陳仵作,我弟弟是因你而死,你來這裡做什麼?你不會是想給他上香吧,你走,我們謝家不受你的香。”
還有個眼睛瞪得牛眼大的謝伯擎沒開口罵人,但他展開手臂堅定的擋著棺材。
“……”
雖然怕被揍,陳鳶還是得實話實說,“其實,我是來驗屍的。”
謝伯擎氣得捂著胸口,“你……,你,你滾。”
謝叔澈險些抓起貢品砸向陳鳶,想了想這是給四弟的貢品,又輕輕放下。
隨手拔了發冠上的簪子,以簪做劍的指著陳鳶,“你這個女人,流傳了千年的合血法,哪裡是你搞個驗證輕輕鬆鬆就能推翻的?難道這一千多年來,就你一個聰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