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陳鳶沒有催車夫趕時間,所以回程走得慢。
整整晃了三天才回到威宇縣。
她提著大包小包的土特產,準備回去一個個送。
哪知,剛到縣衙門口,就發現守門的嚴小六眼神不對勁。
“小六,陳哥,我給你們帶了土特產,一會兒下值吃呀!”
“恩恩。”
“哦哦。”
“你們怎麼了?乾嘛躲著我的眼神?”
陳鳶隨著兩人躲閃的身影追過去看。
嚴小六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有那麼可怕麼?”難道是在車上睡覺時,撞了頭,毀了容?
陳鳶摟著東西,勾著腰摸了摸撞了包的地方。
沒有血塊呀!
陳哥拍了拍嚴小六的後背,又走到陳鳶跟前,把她懷裡大包小包的東西提了下來,這才說,“陳仵作,節哀。”
“節哀?”
節什麼哀?
難道李家哪個人渣死掉了?
那得偷偷躲著放一掛大地紅慶祝才是!
不過李家人好歹也是明麵上的親人,不能笑得太明顯了,陳鳶下壓了嘴角,眉頭擠出了川字,“我,我爹,還是我娘,還是哪個哥哥死了麼?”
“……”
嚴小六哭得很難過,還不忘抽空安慰,“你彆傷心。”
看來還真是李家死了人。
“我會堅強的。”哪家的鞭炮做得最好來著?
“劉晏淳死了。”
“沒關係,我……”陳鳶愣了愣,“你說誰死了?”
小六不敢看她,陳哥道,“你師弟死了。”
“我出門時,師弟還好好的,他怎麼就死了?”陳鳶心裡一糾,莫非是她查案得罪了寧妃一係的人,他們不敢在這個當口殺她,就殺她親近之人出氣?
“我們也不清楚,你去問於班頭吧。”
陳鳶反應過來,東西也不拿,往衙門裡跑去。
一路上遇到人,看到她之後,都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
陳鳶希望是玩笑的可能性,徹底破碎。
還沒找到於班頭,先遇上了水笙。
水笙眼睛還是紅腫的,一看就哭了好久。
看到陳鳶,水笙又哭了起來,“師妹!”
“大師兄,劉晏淳呢?”
“他,他死了。”
“他怎麼死的?”
“他胸口被人打了一掌,心脈寸斷。”
這個死法,很符合電視劇裡大內高手出來殺人滅口的手段。
刀槍劍戟都能殺人,偏偏用內力殺人。
就像故意拿給她看的一樣!
殺一個小小的仵作學徒,哪裡用得著用上內力!?
陳鳶緊緊咬著唇,悔意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