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升堂,過來圍觀的人也不少。
證人一個個上場,雯佩也上了堂。
對於當日陳鳶的問題,雯佩這次老實交待,那副綠鬆石耳鐺,的確是戚夫人陪嫁嫁妝,不過在生孩子前幾日,贈送給了許嬤嬤。
這事兒,外人不知道,當時小姐是當著她麵送給許嬤嬤的,得了賞,許嬤嬤也沒拿出來戴過。
最終也推倒了當日在議事廳陳鳶所推論,許嬤嬤還有一個幫手的點。
“這個幫手是誰?”
“肯定是洛巡檢府上的人。”
“不然沒那麼容易把守在靈堂外的人引開,且在洛府還有一定的話語權。”
“我猜,是柳夫人。”
“我不覺得,我覺得是戚夫人的另一個丫頭雯瑩,端看雯佩和許嬤嬤對戚氏忠誠不二的模樣,我就能猜到雯瑩定然也是個忠仆,且戚氏也的確是個讓人尊重讓人願意效忠的好主人。”
這時,人群裡一個女聲突然響起,“是雯瑩和許嬤嬤救了我。”
救了我?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紛紛側身看向說話的人。
說話之人摘掉了戴在頭上的帷帽,露出了一張縣衙老人、洛府舊人熟悉不已的臉。
“戚氏!”
“夫人!”
跪在地上的雯佩更是淚流滿麵,挪著膝蓋向她靠近,“小姐,小姐你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我還能看到你!”
一身黑色粗布,做農婦打扮的戚氏毫無阻攔的走進大堂。
走到雯佩身邊,矮身將哭得像個孩子的雯佩摟在懷裡,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小佩,抱歉,我不知道你還活著,讓你受委屈了。”
在衙役們跟前倔得像頭驢,一心求死的雯佩,此刻收起了滿身的刺兒。
“不,我不委屈,都怪我當年沒有守在小姐身邊,沒有保護好小姐,才讓你被那負心人害了。”
“小姐,我幫你報仇了,我殺了他。”雯佩想笑,又有些害怕的,怯怯的抬頭望著麵容消瘦了許多的戚氏,“小姐不會怪我吧?”
“不怪你,他……死的不冤。”
得到小姐的肯定,雯佩這才咧嘴笑得開懷。
戚氏心中一痛,摸著她的腦袋,“隻是,殺他反而臟了你的手。”
被小姐如此憐惜,雯佩隻覺得此生足矣,“小姐!”
戚氏安慰的拍了拍雯佩,便跪在她身側,“知縣大人,我當年被許嬤嬤和雯瑩救出去之後,便被雯瑩拜托給她曾買過山貨、值得信任的獵戶夫妻身邊,那裡很偏僻、很安全。”
“我養傷三年,才能下地,我想報官,但發現他勢力太大了,我也不想害得雯瑩也丟了性命,便隱姓埋名,前兩日才被獵戶夫妻告知洛成剛被我丫頭雯佩殺死,今日,我便是來作證,洛成剛該死,他收買林產婆害我性命。”
原來陳仵作也有猜錯的時候,管知縣心裡感慨,幸好前日柳巡檢沒有應邀來縣衙,不然他就丟大臉了。
“戚氏,洛成剛為何要害你性命?”
戚氏斬釘截鐵,冷笑道,“為了我戚家的財產。”
洛家曾經在潮州治所金陽縣開鏢局,戚家做藥材生意。
有一次戚氏父親遇到山匪打劫,正好遇到押鏢路過的洛家鏢局,洛成剛的父親救了戚氏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