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看出我有心事,要開導我,我說不需要,他說我不答應會影響他給漫天神魔發的誓言,反正我不答應,我就是壞他修行的壞人。”
“……”
申桂芝服了,彆人的熱鬨總是格外好看,“他能把你氣成這樣,我以後還是離他遠點吧。”
“嗯。”
陳鳶無奈的聳聳肩,一點沒覺得自己背後說人閒話有什麼不對的樣子。
她沒揭穿劉晏淳的老底,已經很對得起他了。
申桂芝還得去換班,陳鳶情緒穩定也沒必要躲在被窩裡,以防彆人看到她臉色變換來變化去。
收拾好自己,她去了曾仵作家。
水笙不在家,放有時候會忘事兒的曾仵作一人在家,陳鳶也挺擔心。
她買了一包口牙不好的老人也能吃的核桃片,又切了半斤鹵肉提去曾仵作家裡。
敲門兩聲,“師父。”
蹣跚的腳步聲朝大門接近。
吱呀。
曾馳佝僂著腰,拉開門。
“師父,我給你帶了核桃片和半斤鹵肉來,杏花釀我隻打了半壺。”陳鳶提著東西,伸手去扶曾仵作。
“蘭清,你剛拿了月俸就浪費,小心你爹拿鞋底板抽你,到時候我也護不了你。”
蘭清是誰?
“這些東西,你拿回去孝敬你爹,我不要。”
曾馳轉身就把陳鳶往外推。
“師父,我是陳鳶,不是蘭清。”
“啊?”
曾馳眯著眼,盯著陳鳶好一陣兒打量。
渾濁的眼珠閃過一絲失落,“啊,瞧我老糊塗了,是陳鳶呀,趕緊進來。”
老人張羅著,抖著手邀陳鳶進屋。
進屋看了眼還沒洗的碗筷,陳鳶放下手裡的東西,幫他收拾起來。
“師父,水笙讓你彆擔心,他過兩天就回來了。”
“過兩天就回來了?好,好好好。”
老態龍鐘的曾馳樂嗬嗬的拍著手。
之前瞧著還精神的曾馳,這幾日,忘性是越發大了,看得陳鳶一陣鼻酸。
將變了味兒的剩菜剩飯倒掉,擦了桌子,洗了碗。
要她做飯,陳鳶是真燒不來柴火土灶,彆把水笙家房子給燒了。
去外頭飯館裡買了米飯、兩份炒菜,陳鳶這才端回來,守著越發像孩子的曾馳吃完飯。
在陳鳶再次洗碗的時候,曾馳走到柴房門口,“蘭清呀。”
陳鳶扭頭看了眼笑得開懷的老人,沒有再次矯正,“哎!”
老人笑道,“寶琛過兩日就回來了,到時我就讓他去你家提親,等你嫁過來,我和寶琛就能光明正大的護著你,你爹再不能欺負你了。”
原來蘭清是水笙的娘麼。
師父應該是得了老年癡呆,這才把她認成了水笙她娘。
陳鳶抹著淚,點了點頭,“好。”
“誒,好姑娘!趕緊回去吧,不著急這兩日。”
“嗯,那我走了師父。”
雖然曾馳並沒教她什麼仵作的本事,但若不是曾馳首肯並護著她,她一開始在縣衙也不可能一帆風順。
走到大門口,回頭叮囑,“師父,你在家好好保重,飯菜在水缸裡冰鎮著,晚上自己拿出來吃,彆忘了。”
“我還沒老呢,等我老了,你和寶琛再來囉嗦。”老人揮揮手,“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