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石,把表小姐送上樓。”
侍立在青年身後的小廝點頭,走到妙語跟前,“表小姐,請!”
陳鳶心裡嘀咕,這青年叫了小廝,沒叫丫鬟來,他那桌全都是男子,隻妙語一個女子。
一個京城閨秀,身邊卻沒有貼身丫鬟。
怕不是私自跟上這個青年的,而青年半路才發現,又擰不過,才沒辦法的帶著她來了嶺南。
不然,解釋不通欽差帶著表妹來辦差這種事。
他們又不像雅珠的父親是因被貶,才拖家帶口來嶺南上任。
大廳內吃飯的,沒有年齡四五十的人,都是青年少年。
看來雅珠的父母沒有下樓來吃飯。
恐怕是,妙語總粘著表哥,表哥在樓下吃飯,她必然要跟下來,而她說話太氣人,雅珠的父母才避讓了。
長輩找個借口避讓了,孩子總不能避著,不然就顯得他們家怕了妙語他們似得,很是掉臉麵。
所以雅珠那一桌的少男少女才會下樓來吃,也算是應付妙語一行人了。
妙語又開始拉著青年的袖子撒嬌,“表哥,要我上去可以,你必須把他們趕出去,他們沒在縣衙任職,太可疑了。”
青年頭疼的看向驛卒,“把他們請出去吧。”
驛卒領命,不好意思的看向陳鳶三人,“實在抱歉,京城來的貴人安危重要,所以……”
“你們……”
陳鳶伸手去拉險些暴走的水笙,還好動作快扯住了他甩起來的馬尾,不然他就要衝過去了。
“師兄,我們出去。”
水笙弓著腰往回退,“師妹,你把我頭扯疼了!”
陳鳶見他已經忘了生氣了,一副委屈的模樣,也不好解釋自己抓錯了地方,“不扯疼,你怎麼聽話?”
“平時你不扯頭發,我也一直都很聽你話呀。”
曾馳欣慰的點頭,“對,男人要聽話,媳婦兒才不會跑!”
當著這麼多人,祖父說師妹是他媳婦兒,水笙羞紅了臉,恨不得逃離這裡。
師妹的幸福千萬不能砸在他手上!
“走走走,師妹,我們趕緊走。”
水笙手忙腳亂像趕鴨子一樣的轟陳鳶。
“馬上,你彆催。”
陳鳶將帕子裝進包裹裡,彎腰就要去扶師父。
師兄妹吵吵鬨鬨、老者也樂嗬的笑著,一點也沒有被人轟出驛站的窘迫憤怒,氣得妙語黑了臉。
這些沒有羞恥心的未開化嶺南野人!
“嗬,方才妙語姑娘還說嶺南禮樂崩壞至此,規矩全無,我怎麼看著,是你規矩全無呢?”
另一桌喝酒吃菜的青年少年裡,突然有個男聲響起。
“你是什麼人,報上身份來!竟敢說我沒規矩?你知道我爹是誰麼?”
“哈哈哈哈,遇到個要和小爺拚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