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明著問,你是在騙他,還是在騙我了。
同時麵對雷叔和陸懷昭的猜忌眼神,陳鳶頭皮發麻。
“長輩在這裡,你就不要開玩笑了,嗬嗬嗬。”
陳鳶假笑中抱緊紙人就往外跑,“我先去接人。”
“想跑,沒門兒!”
陸懷昭轉身就追。
三兩步,陳鳶就被他追了上來,扭頭勸說道,“陸校尉趕路辛苦了,在裡頭坐會兒吧,裡頭涼快。”
誰會貪圖義莊那點鬼氣陰涼,陸懷昭堅定搖頭,“不,我豈能放過向你學習左擁右抱、左右逢源的寶貴機會。”
“……”
陳鳶被他這話驚得左腳踩右腳,腳下一趔趄就往前栽倒而去。
“哎,你可彆訛我!”
陸懷昭伸手來抓,隻抓到了陳鳶手裡的紙人。
能對京城紈絝子弟有什麼期待呢?
陳鳶絕望的閉上眼,下一瞬就被一隻有力的手揪住了後領,往上一提,將鼻子離地麵隻剩兩厘米的陳鳶拉了起來。
拍著嚇得撲通撲通亂跳的心臟,陳鳶咽了咽口水,睜眼看向來人。
“師……是你啊。”陳鳶想起自己負心渣女的人設,立刻演了起來,斂下感激的笑容,略顯冷淡的說道,“謝謝。”
還貼著甄嘉銘馬甲的劉晏淳難過的閉了閉眼,慢慢的鬆開抓著她衣領的手,“你沒事吧。”
“師兄!”
陳鳶揚起笑臉越過他,跑向扶著師父慢慢走來的水笙。
“師妹,你沒事吧。”
水笙讓祖父站好,扯過陳鳶左左右右的打量,“瘦了,這幾日他們沒讓你吃飽飯麼?”
隻是心事略多影響胃口罷了。
水笙說話不會考慮太多,陳鳶可不想得罪錦衣衛,“沒有沒有,錦衣衛大人們對我可好了,他們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陸懷昭摸著下巴,走到望著兩人“打情罵俏”“說說笑笑”而獨自難過的甄嘉銘身邊。
用手肘拐了他一下。
“兄弟。”
甄嘉銘睫毛輕顫,滿是雀斑的臉上浮現一抹愕然,倒是比方才陷入輕傷的樣子靈動有生氣一些。
他扭頭看向陸懷昭,“你叫我什麼?”
“兄弟呀,咱們都是番子嘛。”
陸懷昭聳了聳肩,伸手攬著甄嘉銘的肩膀,用下巴指向陳鳶三人所在方向,“她告訴我,她選擇她大師兄是因為憐憫他什麼都沒有,而你還有愛你的父母、叔伯、七大姑八大姨。”
“所以,你不是輸給了那個傻大個,而是輸給了女人柔軟的心腸。”陸懷昭一副遊曆花叢的老手模樣,拍著他胸膛鼓勵,“對於男人來說,隻要不是輸給了另一個男人就不算慘,畢竟,她心裡有你。”
甄嘉銘愣愣地點頭,“聽君一席話,我心裡好受多了。”
“謝謝你,我的好兄弟!”
甄嘉銘咧嘴一笑,反手摟了摟陸懷昭肩。
“對嘛,男人不應該為女人愁眉不展,放棄這個女人吧,等這案子了結,兄弟我帶你上青樓開開眼。”陸懷昭抱著胸,嫌棄的看著傻大個跟狗熊似得繞在陳鳶身旁。
“哎,以前我隻曉得聰明男人都喜歡笨蛋女人,原來陳仵作這個聰明女人也喜歡笨蛋男人,問世間情為何物,不過一物降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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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些就是真的修羅場,但真的不是,哈哈,隻是陸懷昭以為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