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鳶堅持自己驗屍結果的情況下,李政帶著錦衣衛從發現嚴秉均腦袋的地方,往外展開了地毯式搜索。
哪怕有狗幫忙,這些狗狗也不及現代特殊訓練過的警犬,最終一無所獲。
焦頭爛額的李政又來到義莊找陳鳶麻煩,“是你堅持驗屍結果的,既然你說那具無頭屍不是嚴大人,那你就該把嚴大人的屍身找到!”
若非雷叔和師父相逢恨晚,陳鳶昨天就想帶著師父師兄離開這裡了。
被錦衣衛推諉責任,陳鳶雖然認識陸懷昭,也不好因為這個事兒就去麻煩他,兩人說到底也沒太大交情。
甩不掉,陳鳶隻能儘力幫著想一想了,“李總旗,當日,你們是怎麼發現那裡有嚴大人頭顱的?”
“是獵戶進山打獵,他的狗發現的。”上次李政並沒有透露太多情報,這次他倒是知無不言了,“這個獵戶身份沒有問題,進山頻率也在正常範圍內,那座山也是他每年都會這個時間都要去的。”
那就有趣了,陳鳶以拳頭低著唇,無意識錘了錘,“我的推論不一定對,可我現在隻有這一條思路。”
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李政催促,“那你趕緊說。”
放下手,陳鳶不嫌囉嗦再說一次,“以我上次的推論來說,凶手並不知道我們已經知道客棧內無頭屍並非嚴秉均屍身,凶手拋棄頭顱有故意為之之意,不然他殺了嚴秉均之後,埋了便是,何必按照相同手法、角度割下頭顱扔外頭呢?”
“你的意思是,凶手本就是想讓我們發現嚴大人頭顱的,所以他扔頭顱的地點,是經過凶手深思熟慮找的既偏僻卻又會被人發現的地方。”李政眼神一淩,“如此一來,這凶手便是熟知這獵戶最近要進這座山之人!”
這個推斷太絕對了,陳鳶反問,“這座山,難道沒有彆的獵戶會去麼?”
李政道,“這座山比周邊山峰矮很多,樹木也不茂密,也無溪水河流,山裡並沒有值得進山狩獵的大型動物,所以彆的獵戶基本不會選擇來這裡打獵,最多也就路過。而這個獵戶之所以會每年這個時候都來,並非為打獵,而是為生病的兒子每年采一次七月烏。”
原來如此,陳鳶這下更確定了,“可以從這個獵戶身邊的人查。”
這下子,範圍又縮小了很多,不過也不嚴謹,陳鳶又道,“嚴大人離開客棧時是夜裡,夜晚宵禁,縣城城門緊閉,他無法連夜離城。早上發現客房內屍體,縣衙與錦衣衛就立刻封城,嚴秉均更不可能離開縣城。”
誰也不知道嚴秉均為何假死脫身,但他這麼做了,肯定沒想到自己會死。想離開縣城,隻能等事情慢慢淡下去,盤查不嚴格後,再離開清豐縣。
“我明白了,人帶不出去,但一個頭顱還是好帶出去的。凶手故意把頭顱扔在縣城外山中,是想誤導我們,讓我們誤以為嚴秉均離開了清豐縣!”
想起這幾日圍繞頭顱發現地點做得那些白功,李政就對玩弄他的凶手恨得牙癢癢。
陳鳶點了下頭,“這種可能極大。”
李政已經認定了這個猜測,“如此一來,嚴大人的屍身極可能還在清豐縣縣城內!”
這話,陳鳶卻不讚同,“對方拖延時間,就是為了清理案發現場和銷毀屍體,都過去幾天了,嚴大人的屍身也可能已經不在縣城內了。”
處理屍體的手段很多,陳鳶都不敢去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