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收回手的陸懷昭,再也不和甄嘉銘哥倆好了。
指著他質問,“你到底喜歡她什麼呀,你是沒見過美人麼?我現在立刻帶你去溫柔鄉開開眼行不行?”
對方向來在東廠人跟前用鼻子瞧人,鮮少在自己跟前露出如此幼稚的炸毛模樣。
汪祺看得有趣,信口胡謅,“你不懂,她真的很有本事,她的美不在外表,她的自信宛如驕陽照亮了我前進的方向。”
“我明白了,你喜歡內在美。”
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陸懷昭不懂,卻大受震撼,“你也太重口了,喜歡個驗屍的,彆想不開,我帶你去見識多幾個琴棋書畫樣樣通不僅內在美、外在也美的女子吧。”
“其實我覺得小鳶本身就內外兼修……”
說到這裡,汪祺還不忘脈脈含情的扭頭看一眼忙碌中的陳鳶。
少女忙得滿頭大汗,他心疼的掏出白手帕走過去。
頂著陸懷昭難以置信的眼神,上前蹲下給少女擦拭額頭鼻尖的汗水。
驗屍和做手術一樣,都不方便自己擦汗。
以前劉晏淳也會替陳鳶擦汗,所以陳鳶習以為然,扭頭對他笑了笑。
陸懷昭看著兩人的互動,隻覺得自己枉做小人,陷入感情的番子難有前途,卻……又是個挺好的把柄,掌握好了,其實很好拿捏。
但是,他也沒多大的誌向,隻想給父親兄長多找些有能耐的幫手罷了,既然甄嘉銘意不在往上爬,他便成全他好了。
提拔他在嶺南這小地方當個錦衣衛,其實也能過得挺好的。
汪祺掃視著還沒拚湊完整,略顯破碎的骨架,眨巴著純真的眼神好奇問道,“小鳶兒,現在可以確定了?”
陳鳶還是習慣劉晏淳叫自己師姐,或者小師姐一些,這一聲小鳶兒聽著很是不習慣。
“可以確定這是一具人類骸骨。”雖然還沒拚完整,但陳鳶經驗豐富,這一點還是敢打包票的,“隻是骨頭毀壞得太嚴重,關鍵部位還沒拚湊出來,所以無法確定性彆和身高。”
“不著急,慢慢來。”越是了解,汪祺對陳鳶的本事越是敬佩,從一堆混亂的碎骨裡挑出人類的骨頭,還拚湊起來,以前根本無人能做到。
被人鼓勵,陳鳶倍感欣慰。
對著熟悉的人,陳鳶也想大吐不快,順便再教師弟一點知識,“特征比較明顯的人類碎骨我已經挑出來,剩下的骨頭有些和牛羊肋骨混在一塊兒,宰碎得跟做糖醋排骨的精排一樣大小,還有更細碎的。”
汪淇略覺遺憾,“所以,隻能拚到這個程度了?”
“非也。”
陳鳶怎麼可能會半途而廢,她指了指挑在一旁的骨頭,“到這一步後,我得先把牛羊豬骨拚起來,剩下的骨頭,那就應該全屬於這個人。”
“這倒是個好辦法。”隻是,豬牛羊的骨頭看起來差彆也不大,她真的能全拚出來麼?
幫不上忙,汪祺也沒搗亂。
儘心儘力的在一旁幫陳鳶擦汗水。
所有人都不理解,為什麼這個女仵作突然不生拚硬湊那個人形骨架,轉而開始拚旁邊的骨頭。
漸漸地。
他們看到一隻和兔子形態一模一樣的骨架被完整的拚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