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處這麼些日子,早也能處出感情來了。
那幾天,於好還在醫院,陸懷征自己身上也還一堆事,第二天是授銜儀式,他得回隊裡,晚上也沒耽擱多久,把喝得稀爛醉的男人抗回他的單身公寓。是他剛從周斯越那邊搬出來時買的,不大,夠放得下一張床,一些雜物,就堆滿了。
孫凱是典型的酒品不好,一米八的大高個把他床占了不說,喝醉了話也特彆多,在他床上蹦蹦跳跳跟個小姑娘似的,一米八幾的大漢啊,差點兒沒把他的床給震碎,然後還醉醺醺地咬著牙一字一字地跟他取經:“你失戀怎麼捱過來的?”
陸懷征當時正背著他換衣服,□□著上身,胸線流暢,背肌明顯,正往上套t恤衫的時候,聽他這話,愣了半晌,然後才把頭從領子裡伸出來,淡聲說:“睡覺,打球。”
於好走之後。
他最開始幾天不是睡覺就是打球,在彆人麵前什麼都不提,那陣大家夥都怕他,平日裡溫和的男生在球場上脾氣莫名暴躁,一言不合就跟人推搡起來。家冕幾個都說他那時候就是一大少爺,難伺候的很。
這是第一年。
第二年,他把籃球戒了,備戰高考,也就高三那一年認真讀過書,他早前初中基礎好,語數英都還行,曆史又是強項,選了文科後,優勢就明顯了,中下遊的成績一下子躍到了中上遊,有時候發揮好還能擠進百名大榜。
孫凱零零碎碎又問了一堆問題,陸懷征換好衣服,畢竟是拿他當真兄弟,也就一言不發地陪著,聽他抱怨,最後等他沉沉睡著,他才起身拿上車鑰匙去了醫院。
對陸懷征來說,趙黛琳在感情上足夠成熟的人,很清楚自己要什麼。不比於好,未經人事,遲鈍木訥,旁人不敲打幾句,或許現在頭上還蒙著個大鼓暈暈乎乎的。
這樣的人如果旁人再去提點,隻怕是要弄巧成拙。
於好半天不說話,陸懷征看過去,開著車,手在她腦袋上捋了下,“彆擔心,你趙師姐會處理好的。”
於好點點頭,說:“韓教授給我放了三天假……”
不等她說完,陸懷征接過話茬:“有地方想去麼?”
“你怎麼……”
於好一愣。
陸懷征打著方向,笑:“韓教授來過電話了。”
於好沒什麼特彆想去的地方,以前聽他說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地方倒是很想去,可三天時間根本夠不了一個來回,仔細算算,她沒主意。
陸懷征剛好把車停在她家門口,熄了火,看著前方問她:“想不想嘗試下跳傘?”
……
北京十三陵那邊有個飛行俱樂部,坐落在群山之間,樹木青翠,空穀幽幽。四九城裡玩這個項目的人本就不多,基本上都是熟客,陸懷征帶於好過去的時候,一眼就認出,那人笑著過來勾陸懷征脖子,“什麼風把你給吹過來了?”
陸懷征笑笑,任由他搡著,四下掃了眼,“家冕不在?”
那人戴著鴨舌帽,尖嘴猴腮的,五官倒是勻稱,小拳頭狠狠在陸懷征胸前砸了下,“剛來電話了,說等會過來,東西都給你安排好了,什麼時候開始?”
陸懷征看了眼於好,“等會吧,我先帶她轉轉,適應適應環境。”
那人終於把目光轉到於好身上,咦了聲,“我怎麼瞅著這美女這麼眼熟呢?”
陸懷征手裡正拿著個飛行器在左右翻看,又轉身從架子上拿了頂遮陽帽,給於好試了試大小,才說:“於好,你們認識的,以前五班的。”
那男生瞬間回過神來。
驚人的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震撼的小眼神瞬間鎖定在於好身上,揮舞著手,“我擦,你是於好?!我還記得我麼,我是八班的,他們都叫我胖輝!”
胖輝原名叫林一輝,於好完全沒認出來,聽他這麼一說,才慢慢將臉和名字重合起來,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輪廓倒還是以前那個輪廓,隻是這體型……
“我記得你以前……”
“胖是吧,我大學減了八十斤,現在一百四。”林一輝一頓,目光曖昧地看著於好,又看看陸懷征,像是要將兩人之間戳個洞出來,“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們陸校草等了這麼多年,還是把你給等到了。”
陸懷征藏了這些年的情緒都給林一輝在於好麵前抖落光了。
他煩躁地腳踹過去,“滾蛋。”
作者有話要說: 有獎競猜:
今晚是睡一個房間,還是兩個房間。
200個紅包。
“我很敏感。”後續:
很久很久以後,陸懷征在某一天清晨看見渾身淤青的於好,忽然想起她曾經說過自己很敏感。
當天晚上故意笑著伏在她耳邊說:
真的挺敏感的。
詳細版以後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