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有軟軟地東西貼上來,精窄的腰被人抱住。
陸懷征後脊背發麻,那麻感瞬間傳至頭頂,陸懷征借著煙勁兒輕輕倒吸了口氣,低頭捏著她藕段般的玉手來回看,細膩柔弱似乎一碰就斷。
“你真的太瘦了。”他隱忍感慨。
於好抱著他的腰又緊了緊,“我隻是骨架小,沒什麼肉,其實真的不瘦,也有九十二斤。”
他哼氣,“還沒我一個負重袋重。”
於好腦袋貼著他的後背,“那你以後彆背負重袋了,背著我就行了。”
他笑笑,抽了口煙,就聽於好在身後小聲地問:“還做麼?”
聲如蚊呐,聽得他氣血賁張,連煙霧都吐得繾綣綿長。眼神往後瞥了眼,氣定神閒地慢慢轉回目光看著不遠處的小樹林,故意謔她:“這會兒想到了?剛才躲什麼?我要不提醒,你是不是準備把那雞湯喝完再上來?”
於好把他強行掰過來,對著自己,然後窩著他懷裡蹭了蹭,尋了個舒服姿勢:“剛剛你姑姑姑父都在,你那麼看著我,我要是匆匆吃完就上樓……人家會想多的好吧。”
陸懷征把煙掐了,摁滅在煙灰缸裡,人隨意靠在欄杆上,低頭戳著她的鼻子笑著逗她,“就是想多了又怎麼了?咱倆合法夫妻,又不是偷情。彆說我們,就他倆那年紀,不也一樣,不然哪來的孩子。”
於好打他,氣惱:“你怎麼什麼話都說,連你姑姑姑父都不放過。”
陸懷征摟著她仰頭哈哈大笑,“彆說,我以前還真經常聽見他倆辦事兒的。”
於好又狠拍了他一下,“你還說!?”
陸懷征笑著笑著,低頭去親她,唇齒碰上瞬間,於好輕輕一顫,陸懷征吻得很輕,越這種輕輕地觸摸,越能讓她敏感地發顫,簡直要命。
陸懷征太了解她了,轉身把她壓在欄杆上,雙手撐在欄杆上,把人圈在裡麵,低頭一下一下去親她,於好受不了這種挑逗似的親吻,全身跟過了電似的,站都站不穩,雙腿發軟,呼吸急促伏在他胸前,雙手輕輕抵著,小聲地叫著他名字:“陸懷征……”
陸懷征跟玩似的,低頭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要笑不笑的表情,這裡親一口,那裡啄一下,間或撐著身子,深情地仔細端詳著她,那眼神像看什麼寶貝似的。
聽見於好呼吸急促地叫著自己的名字,他一邊親著她,漫不經心地應她,“在。”
於好腦中意亂情迷,心潮翻湧,如同住了幾百隻小鹿,差點喘不上氣,卻見他仍是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兩人對視三秒後,猝不及防,他猛一低頭,含住她的唇遞進去一個深吻。
遊刃有餘地完全就是一經驗老道的調情高手。
於好大腦轟然炸開,理智被淹沒,雙手已經不聽使喚地勾上他的脖子,陸懷征含著她的唇笑了,啞聲說:“親一下就起反應,你怎麼這麼敏感?”
“你你,你閉嘴!”
“我我,我不閉嘴!”另一道壓著笑意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語。
於好哭笑不得,這男人簡直了,還學她說話。
……
深夜,陸懷征穿好衣服從房裡出來,霍廷西裝革履立在大門口抽煙。
陸懷征換了鞋出去,立在他身邊,“姑姑不生氣了?”
霍廷抽著煙,幽幽歎了口氣,“還氣著呢。”
這事兒對陸懷征來說,他沒有立場勸,兩人都占理。他私心更偏姑姑一點,能有一個孩子,他知道這是姑姑一直以來的心願。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用任何理由包括愛剝奪她做母親的權利,他沒辦法勸姑姑放棄這個孩子,更沒有辦法勸霍廷放棄姑姑。
霍廷難得笑了下,“是不是覺得我挺自私?為了不失去你姑姑,剝奪她做母親的權利。”
陸懷征說:“我隻能說,如果我是你,於好是姑姑這樣的情況,我也會這麼做,這不算自私。”
兩人一邊說一邊往車庫走。
霍廷把鑰匙丟給陸懷征,自己上了副駕,陸懷征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倆男人心照不宣,輕手輕腳地上了車。
“於好睡了?”霍廷掰下後視鏡。
陸懷征啟動車子,打著方向盤,“好不容易哄睡了,速戰速決吧,等會怕她半夜醒,看不見我又要緊張了。”
霍廷點了支煙,斜眼看著車窗外,打火機丟回置物盒裡,冷不丁說:“你這職業也夠讓人心驚膽戰的,你上次被人咬傷的事情我都沒敢跟你姑姑說,她知道估計晚上又該擔心地睡不著了。”
陸懷征半踩著刹車,慢慢滾出車庫,車燈也沒打,在烏漆嘛黑的園子裡摸黑滾著,“那就彆告訴她。我真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兒,如果不是那陣子跟於好在一起,我真不覺得這事兒有什麼可怕的。”
陸懷征血液裡躺的熱血,霍廷體會不到,但他確實挺佩服這小子,這麼多年,能讓他產生這種情緒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他,還有一個就是當年的於老爺子。
陸懷征不敢轟油門,怕吵醒裡頭兩位,索性連檔都沒掛,油門刹車也沒踩,以2m/s的速度在自家彆墅園裡慢條斯理地滾著,生生把一威風堂堂的賓利,開出了奇瑞QQ的氣勢。等滾到大門口,駛上主乾道的時候。
他毫無顧忌,一腳油門轟一下猝不及防,如□□離弦般,直接拉上了主乾道。然後一路飛馳,跟脫了韁的野馬,在郊外寂靜漆黑的車道上,奔軼絕塵。
車開半路,霍廷忽然問:“我看你對回公司上班應該是沒什麼興趣了?”
陸懷征瞬間領會,“怎麼,你想把德安給我?”
霍廷淡淡嗯了聲,“本來以為你小子當個兵,沒幾年就回來了,我原本就打算等你回來安排你進公司的,誰知道你丫一路混到現在,還差點把小命給搭上了,也估摸你對這職業是真上了心,應該也沒什麼心思經商了吧?”
陸懷征不置可否地笑笑,把著方向盤,回頭看他。“我在部隊裡呆慣了,沒什麼心思去彆的地方,就算以後轉業,我也打算留在隊裡,摸慣了槍,你讓我去拿筆,手上的老繭都不同意。其實,你和姑姑,真可以要個孩子。”
“嗯。”霍廷忽然應下來,“再考慮考慮吧,這孩子或許來得還挺是時候的。”
陸懷征開著車,聽到這,轉頭深深看了他一眼。
恢弘精致的賓利緩緩在S大門口停下,校門寂靜,門口的大樹靜悄悄立著,微風輕拂,樹葉窣窣作響。
兩人沒下車,各敞著一邊車門,一隻腳踩在車門外的地上,人靠在座椅上,點了支煙慢慢抽。
“你確定是這裡的學生?”陸懷征人靠在座椅上,透過前擋風玻璃看出去。
霍廷半個人趴在車窗上,“消息靠譜,我找人查了,這小子就是那狄什麼的狂熱粉,S大很多人都知道這人迷那女的迷瘋了,整個宿舍貼得都是那女的海報,學化學的,第二專業心理學。是個典型宅男,每周五,都會在隔壁網吧上網上到十二點,然後回宿舍,因為性格極端,沒什麼朋友。”
——
一點半。
於好被渴醒,摸黑下樓倒水的功夫,撞見沙發上坐著一個人,她心下一驚,這大彆墅第一次住。就差沒把她的膽給嚇破,驀然聽見陸馨的聲音,“於好?”
“姑姑?”
光線刺亮,於好不適應,用手擋了下眼睛,朦朦朧朧間看見一道瘦小的影子坐在沙發上。
“你還沒睡?”陸馨穿著墨綠色的真絲睡衣睡褲,端端坐在沙發上。
“我倒點水。”
陸馨點頭,“下回讓懷征下來吧,你不熟悉這邊燈的開關,容易摔倒。”
於好醒來就沒瞧見陸懷征,以為在霍廷書房,本來想過去叫他,又不知道書房在哪,就自己下樓了,睡眼惺忪:“他不在房裡啊。”
陸馨一愣:“他也不在?”
兩個女人視線敏銳一交換,“姑父也不在麼?”
“不在。”
於好倒沒想太多,可能是兩人有事情出去了,“要不您先上去睡吧,懷著孕熬夜不太好。”
陸馨卻不動,一瞬不瞬地坐著,“霍廷最近有情況。”
“啥?”
於好雖然跟霍廷接觸不多,但是聽從陸懷征口中的霍廷也不像是有情況的人,“您是不是誤會了?”
陸馨:“我那天去他公司,聽見兩個女職員在說他的八卦,前段時間,他跟他公司的一個女高管一同出差,這件事情他並沒有告訴我。我是百分百信任他的,但是我實在不知道他為什麼連這種事情都要瞞著我。剛剛,他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
陸馨是真傷心了,有些哽咽,於好忙哄著她,“那我在這陪您等他們回來,您先彆難過。我覺得應該就是誤會。”
——
兩點半。
大廳裡傳來窸窸窣窣的門響,屋裡兩人對視一眼,一個警惕,坐直,心跳不由緊張起來,於好連頭皮都有些發緊。
“啪嗒”門開了。
而與此同時,“啪嗒”燈也亮了。
客廳被照得透亮,倆躡手躡腳地男人被這突來的亮光嚇了一跳,一抬頭,看見自家媳婦兒跟兩尊雕像似的,筆直且麵無表情地坐在沙發上,牢牢盯著他們。
看兩人受驚的表情。
於好本來想笑的,見陸馨板著臉,她也不敢笑,隻得斂了斂笑,嚴肅地看著陸懷征。
陸馨親切地說:“回來了,累不累?要不要喝茶?”
霍廷心下:不好,這笑裡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