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把女兒氣著了:“媽媽,能不能做點有用的事!有什麼好玩的?爸爸把我罵了一頓,我做了飯他還嫌棄難吃!”
關芙現在聽到這話不心痛了。她想笑。
不過她的本意可不是為了折磨人,於是她勸:“彆管他,你吃你的,吃飯就回屋,不管他就行了。”
文峽糊裡糊塗掛了電話,才想起來沒把關芙叫回來。
她咬了咬牙。
她不管了!這有什麼用!伺候人還被挑三揀四!
她自己吃了飯,不管她爸爸了。
丈夫看關芙回不來,隻得沉默著拿了冰箱裡的鹹菜吃。
這時候,他腦子裡突然想起了關芙曾經做過,卻被他鬨脾氣一口沒動的茄子。
唉,那茄子雖然沒削皮,營養價值都流失了,但是妻子手藝擺在那,不會難吃的。
嘴裡的鹹菜也沒滋沒味了。
他看了一眼女兒,什麼話也沒說。
女兒做了一個禮拜的飯,洗了一個禮拜的衣服,然而周末的時候,丈夫非常不悅,對著關芙吵。
“怎麼洗的衣服!你不想乾了是嗎?”
他沒有內褲穿了。
這周一直是文峽洗衣服,她可以洗外衣,但父親的內衣,她不動。
女兒盯著他,不說話。
關芙笑了笑:“你自己洗吧,我出去了。”
“回來!你去乾什麼!你能不能在家收拾收拾掃掃地,你看看這地,幾天沒擦了?你看看這餐桌廚房,亂的什麼也放不下,你看看廁所地板上全是頭發,你每天在家閒著做什麼?”
女兒的眼珠子隨著他的指點轉來轉去,眼瞅著積攢怒氣,很快就要爆發了。
她每天回到家都在忙,卻還要被指責乾不好?不管爸爸指責的是誰,就說他自己,在這個家裡乾過一手指頭的活嗎?
文峽扭過臉。
愛誰乾誰乾,她不乾了。
想要讓東西一直保持在最巔峰的狀態,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然而想要摧毀這些整潔有序,其實隻需要一天——不,是周末的幾個小時。
女兒也撒手不管之後,很快丈夫就發現在這個家裡寸步難行。
寸步難行就是指的真正的寸步難行。
也不知道家裡為什麼有這麼多東西,鞋子,還有各種物件,擺滿了房間,插不下腳。
他隻是翻了翻自己想找的東西。
他經過的時候差點絆倒,罵了一聲:“這都是從哪裡拖出來的!”
想在沙發上坐一坐,沙發上也都是衣服,床上的衣服就更多了,乾淨的臟的,穿的著的穿不著的,混在一起。
這個家沒法呆了。
他給關芙打電話,沒人接。
又叫女兒出去收拾,她說有事然後就走了。
丈夫一個人在家裡,轉了轉又到廚房,垃圾桶滿出來了。
鍋沒刷,碗沒洗。
打開冰箱,裡麵空蕩蕩,就剩一個雞蛋。
他換上冰箱門:“這兩個人,懶得沒了邊了!臟死了!”
關芙回家的時候,吃了一驚。
家裡被打掃乾淨了。
垃圾桶倒了,地板擦了,衣服曬滿了陽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