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芙不知道是不是這是這個世界的慣常規則,她隻知道,她自己被沃爾德倫這一手弄的十分沒有安全感。
她在暗處窺視了沃爾德倫幾天。
其實這個向導真的非常沒有存在感,身體也很脆弱,走路慢,開瓶蓋都費力,還會被書本劃傷手指。
怎麼看都能被隨手捏死。
然而這樣一個人,卻能用精神力控製關芙的所作所為,甚至所思所想。
上一次被猛然入侵精神後,關芙回想起來,隻覺得那是被完全消除了自我意識的可怕經曆。
毫不誇張的說,關芙那個時候,認為自己並不是自己,而是向導的一部分。
他使用自己可以像使用自己的一隻手一樣不假思索。
關芙開始儘力避免和沃爾德倫的一切接觸。
然而,哨兵天然就是個精神力脆弱的種類。
關芙第二次精神失控眨眼間又到了。
沃爾德倫輕而易舉的提前察覺到了她的精神異動,並且迅速將她的過激行為,控製在了萌芽之前。
關芙蹲在地上,全身肌肉緊繃,一動也不能動。
她在身體裡像一隻被關在玻璃瓶中的飛鳥,左右突破,無法突破沃爾德倫的精神束縛。
她的**蹲在地上,雙手扶地,甚至十隻深深插入了地板,卻什麼也做不了。
她在掙紮。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明明走的迅速輕盈,關芙卻覺得每一秒都被無限拉長,在窒息一般的時間凝固中,她感到了恐懼。
不能就這樣被控製。
她意識到自己從暴動中蘇醒了過來,開始孤注一擲對抗向導厚重、寂靜、密不透風的精神力。她寧可撞的頭破血流,用精神力奮力突破。
僅僅走過了三分鐘,對關芙來說卻是度秒如年。
她眼睛裡流出了血,頭痛欲裂,終於從地上站了起來。
關芙搖搖欲墜,但抹了一把臉之後,她卻終於直視沃爾德倫,眼含暴虐和深刻的提防。
如果可能,她想消除這個哨兵遙控器一般的存在。
沃爾德倫打量著她,一貫表情寡淡的臉上出現了驚奇。
從來沒有對向導的精神力有如此巨大抵觸情緒的哨兵。他眼裡深藍色下透出一種奇怪的,複雜的意味,關芙沒有看懂,她隻是背後再次染上了涼意。
沃爾德倫不說話,但他不是傻子。他意識到了關芙的掙紮,就很快換用了另一種方式對待他的哨兵。
是溫柔的,包容的撫慰。
關芙感到了熏然欲醉的舒適感,好像被泡進了溫水中,沉沉浮浮,神思迅速恍惚潰散。
不妙。
關芙這樣想著,精神卻提不起來。
溫柔如同潮水將她淹沒,她甚至連防備都被瓦解。
要提防啊。她這樣想著,順從的順著沃爾德倫的想法,走到了他的身邊。
沃爾德倫對她說:“我不會傷害你。”
關芙心說誰知道真的假的,卻隻能跟著他的精神力露出微笑。
第二天,關芙獲得了個人空間,就迅速把他一個扔下,跑去找認識的哨兵朋友了。
她需要問問,有向導之後他們怎麼阻止自己被向導控製。
但很快她就發現,自己完全是白費力氣。
被她問到過的哨兵們對此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