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客連忙攔住他。
從道理上講,作為房子的主人,房東的確有權收回房子。
就像黃世仁要求楊白勞還債一樣天經地義。
但你不能突然造訪,更不能不給寬限期。
房東之所以這麼蠻不講理,白客認為也跟老爸老媽不通人情世故有關。
或者說,老爸老媽隻通南方的人情世故。
這個年月是沒有租房子這種說法的,一般都是借。
在南方的話,你借彆人的房子,房東會直接跟你要好處,隻要事先說好了,彼此都相安無事。
但北方不同,房東大多會說:“哎呀,多大點事兒,隨便住,隨便住。”
可你要真信他的話就麻煩大了。
眼下的情況便是這樣。
秦詠梅和白策兩個天真的人覺得房子是三哥幫著借的,所以住進來以後連點表示都沒有。
長此以往,換誰誰樂意啊。
所以,剛重生回來那會兒,白客還咬牙切齒地想:一定要狠狠收拾房東一頓,要讓他全家痛不欲生!
後來又想了想,還是中低度收拾吧,點到為止就可以了。
白客將第五卷舉到胸前,朝哥哥姐姐們揮揮手:“走!收拾他們!”
兄弟四個走進屋裡,齊刷刷站到炕前。
兩個大老爺們兒愣了一下,不免有些發毛。
但他們還是極力鎮定下來,舉著酒杯:“來!喝,兄弟。”
一邊喝著,還一邊用眼角掃著兄弟四個,露出鄙夷不屑地笑容。
那意思:你們這些小兔崽子,諒你們也不敢怎麼樣。
白客打開第五卷,嘴裡念叨著“某某某選集第五卷,xxx頁。”
“早幾年,在荷蘭一個地方要修飛機場,事先不給農民安排好,沒有說清道理,就強迫人家搬家。那個莊的農民說,你拿根長棍子去撥樹上雀兒的巢,把它搞下來,雀兒也要叫幾聲。xxx你也有一個巢,我把你的巢搞爛了,你要不要叫幾聲?”
兩個老爺們兒剛開始還充耳不聞,但聽了會兒,就忍不住放下酒杯。
白客也繼續讀著。
“於是乎那個地方的群眾布置了三道防線:第一道是小孩子,第二道是婦女,第三道是男的青壯年。到那裡去測量的人都被趕走了,結果農民還是勝利了。後來,向農民好好說清楚,給他們作了安排,他們的家還是搬了,飛機場還是修了。”
兩個大老爺們兒笑著鼓掌:“好!某某某說得好!”
可白客接著讀下來,他們的臉色就變了。
“這樣的事情不少。現在,有這樣一些人,好象得了天下,就高枕無憂,可以橫行霸道了。這樣的人,群眾反對他,打石頭,打鋤頭,我看是該當,我最歡迎。而且有些時候,隻有打才能解決問題。”
兩個老爺們兒正目瞪口呆的時候,白客突然舉拳高喊:“某某某萬歲!某某某萬歲!”他的哥哥姐姐們也跟著他高喊起來。
兩個老爺們兒慌忙從炕上跳下來,披上衣服,趿拉起鞋子,便向門外跑去了。
白客在他們身後喊:“你們的酒,還有肉!”
“小兔崽子!告訴你爹媽,就給你們一個星期時間!一個星期後彆怪我們不客氣!”
房東走了沒多久,白策和秦詠梅陸續回來了。
得知剛才發生的一幕,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幾乎異口同聲地說:“蓋房子!蓋它六間大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