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客忍不住插嘴:“是不是頭上有塑料袋?”
“什麼塑料袋?”秦詠梅聽糊塗了。
白客這才想起眼下哪有塑料袋啊,起碼還沒普及啊。
“不不,我的意思是塑料繩子。”
“哪有什麼繩子,沒有任何勒痕或者窒息的情況。”
白客心說,反正十有八九是高潮死。
但他可不敢說這三個字。
正琢磨著,換個什麼和諧點的詞彙,秦詠梅下達驅逐令了:“小孩子彆管這些事了,趕緊做你的作業去吧。”
白客隻好撇撇嘴走開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秦詠梅還問白策:“老頭兒,你說會不會有那種毒藥,人吃了後就心臟病發作。”
“好像在那些手抄本裡見過,誰知道現在的科技有沒有這種東西。”
“哼!這都不知道,還整天假裝有學問。”
第二天下午,驗屍報告和毒理分析都送過來了。
老胡戴著老花鏡查看著,秦詠梅也連忙湊過來。
看了會兒老胡皺起眉頭:“看來真沒什麼情況。”
大老黑在一旁聽見了連忙過來說:“沒情況最好,彆沒事找事。”
秦詠梅長出一口氣,沒事更好,還可以早點下班。
可剛坐了一會兒,登沙河派出所的民警小周來了。
小周看了下報告,頓時瞪大了眼睛:“巧了!這也太巧了!”
全股的人都被吸引過來。
大老黑連忙問:“怎麼了?”
“我們那裡前年也有這麼個人,也跟他死的一模一樣。”
秦詠梅驚呆了:“也是穿著女人的衣服突然死掉的,也沒有任何傷口?”
小周點頭。
大老黑無奈了,回頭看看冥思苦想的老胡:“老家夥,你這輩子碰到過這麼離譜的事兒嗎?”
老胡搖搖頭。
“既然如此,那就再勞您大駕,往登沙河跑一趟吧。”
秦詠梅還惦記早點下班呢,結果連班都下不了了,直接跑到登沙河去了。
登沙河是沙洲縣下屬的一個鎮,開著吉普車過去得跑兩個小時。
秦詠梅和老胡跟著小周坐著吉普車來到登沙河時,已經是傍晚了。
他們趕緊讓小周調出卷宗查看。
他們的報告比老胡和秦詠梅的還簡單,隻有姓名時間地點之類東西,看起來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老胡放下那張紙,秦詠梅又接過來看了幾眼,突然發現一個獨特之處。
“咦,這兩個被害人都姓何。”
老胡的眼睛也亮了:“登沙河這麼小,兩人都姓何,他們會不會是親戚?”
小周連忙調全鎮人口的戶籍檔案出來。
一查之下,果不其然,剛死的這個是侄子,前年死的是叔叔。
“死者的家屬明天一早就會過來的,正好你們詢問詢問他們。”
儘管如此,三人還是討論了大半夜,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們一會兒懷疑是家族仇殺,一會兒又懷疑是家族疾病。
第二天一早,死者的母親過來認領死者的遺物。
秦詠梅小心翼翼說起前年同樣原因死掉的叔叔時,母親卻悲憤地說:“都是女鬼,女鬼害了他們的性命。”
原來,這真是一種家族遺傳病。
每隔幾年,何家的子弟都會有人在睡夢中突然死去。
而且這種病不找何家的女眷,隻光顧何家正當盛年的男子。
所以,家裡的人都認為他們是被女鬼糾纏上了。
為了躲避女鬼,何家的盛年男子睡覺時都要穿上女人的衣服,化妝成女人。
結果還是無濟於事,最近這二十年來,家族中陸續有五個人死於非命。
秦詠梅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位母親了。
老胡歎口氣說:“還是彆搞這些歪門邪道了,沒事叫他們到醫院查一查,小城市查不了,到大城市去。像這種特殊病症,醫院說不定會免費幫助你們。”
兩天後,仍然在琢磨用什麼詞替代“高潮死”的白客,偷偷聽到母親跟老爸說起“女鬼”的案子,頓時慚愧不已,再也不敢自以為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