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岩的嫁妝,秦詠梅先前已經給她準備好了。
不過白宗和白客合計一番,決定再送表姐和老何一個禮物。
白宗自己又跑了一趟奉天,再次找楊醫生幫忙,又買了一台12寸的黑白電視。
回來的時候,白宗卻是背上背著一個,手裡提著一個。
背上背著的是黑白電視,手裡提著的卻是三洋牌錄音機。
一直到未來好多年後,白客也搞不明白這東西為何叫錄音機。
雖然它有錄音的功能,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隻用它來播放音樂。
照理說它應該叫播放機才對。
可那時候的人們就是這麼叫的。
1980年,大城市中的時髦青年漸漸開始戴蛤蟆鏡,穿喇叭褲,肩上扛著錄音機。
在小城市中,戴蛤蟆鏡、穿喇叭褲倒是挺普遍了,但能買的起錄音機的卻是鳳毛麟角。
白客用腳丫都能想出來,這一路老哥肯定風光無限,無數豔羨的目光追隨左右,前來搭訕的妹子也接二連三。
反正他走進院子的時候,身後就跟了五六個街坊鄰居的半大孩子。
白宗把電視放到屋裡後,拎把椅子出來,把錄音機放上去,就開始播放音樂了。
小夥伴們紛紛圍上來,如癡如醉地聽著。
磁帶沒幾盤,主要是鄧麗君和劉文正的歌曲。
眼下,小城裡的青年們最愛聽的並不是後世流傳廣泛的那些歌曲。
比如“美酒加咖啡”、“何日君再來”之類的。
而是一首不太著名的歌曲“hongkong之夜”。
這會兒沒有單曲循環的功能,小夥伴們聽完一遍,又倒回去再聽一遍。
這首歌連白客都很熟悉,因為上一世買不起錄音機的老哥沒事就愛哼唱這首歌。
聽著這熟悉的旋律,白客仿佛又看到上一世那個抗大包,出賣苦力,但又快樂無憂的老哥了。
他們兩個,
手拉手親親話訴不完。
卿卿我我,情意綿綿,
寫下一首愛的詩篇。
hongkong,hongkong,
和你在一起。
hongkonog,hongkong,
我愛這個美麗晚上,
有你在我身旁。
歌詞和旋律都很low,但它卻承載了那一代人的記憶。
聽了好一會兒靡靡之音,白宗又放起激昂的迪斯科歌曲來。
眼下還沒有荷東,隻有原始版本的西方迪斯科歌曲。
白客對大多數歌曲的旋律都很熟悉,但卻叫不上名字來。
隻有兩首歌曲,白客一下就聽出來了。
一首是阿裡巴巴。
白客沒想到西方原始版本歌詞內容也是“阿裡巴巴”。
隻不過是個女的唱的,節奏感差了好多。
還有一首是成吉思汗。
同樣地,白客也沒想到西方原始版本也叫成吉思汗。
不過,這個原始版本聽起來還不錯,節奏感很強。
在此之前,白宗和小夥伴們都聽過幾耳朵迪斯科音樂。
也見過幾次更大孩子跳迪斯科。
眼下,聽著音樂他們不由自主地跳起來。
白客在一旁看著,也忍不住跟著他們一起跳起來。
大家忘情地跳著,扭著。
直到一個夥計說:“阿姨,您回來了。”
白宗和白客這才慌忙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