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小縣城裡根本就沒人當回事。
最初幾年,彪子收回一大堆破爛後,白客從中挑選。
有時候還真能挑出一些明清的瓷器、銅器之類東西,甚至還收了不少古善本、成套的小人書。
彪子的智商連七八歲的孩子都不如,但貴在專注。
白客挑選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看著,幾年下來,他竟然已經能自己分辨大部分古董了。
為了便於彪子每天收廢品、收古董,白客專門把自己在城區裡買的一個大雜院送給他。
彪子每天不是在外麵收廢品,就是在院子擺弄古董。
院子裡的四間偏廈子已經被他塞滿兩間了。
白客平時基本上每個星期都來探望彪子,有時給彪子拿來一支雪糕,彪子都美的抓耳撓腮。
這段時間白客生意和學業都有點忙,轉眼有十來天沒來看彪子了。
也不知道彪子這會兒咋樣了?
白客剛走進院子時卻突然聽到彪子在裡屋跟什麼人說著話。
而且聽起來像是個年輕女子,兩人有說有笑的。
我滴個娘啊,這世界咋的了,彪子也會把妹了?
什麼妹子會對彪子感冒啊?
白客大步走進屋,一眼看到彪子和一個身材苗條的妹子坐在灶台前。
看見白客,彪子驚喜地站起來,搓著手:“您來了!”
彪子不會稱呼人,見到誰都是“您”。
那妹子也轉過身來,白客更加懵逼了。
妹子不光身材苗條,麵貌長得也有幾分姿色。
我草,這什麼世道啊。
可妹子突然咧嘴笑起來的時候,白客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地上。
這妹子嘴裡的上門牙掉的就剩一顆了,不張嘴還好,一張嘴簡直就像黑山老妖。
打量片刻,白客一下想起來了:這不腰疼嗎?
腰疼是上一世縣城裡一個著名的彪子。
她這個彪子跟彪子是不同的,她屬於邪彪。
也就是說她有男女那方麵的想法。
當然,腰疼應該不是一開始就有這方麵想法的。
腰疼家住在遠郊區不知哪個鄉村,家裡的人也不怎麼管她。
她沒事就愛往縣城裡鑽,沒地方住的時候就隨便找個地方貓一宿。
一來二去被車把式、流浪漢之類家夥盯上了,沒事就拖到草地裡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而且腰疼的生理功能還挺健全的,經常被人搞大了肚子。
然後每一次五六個月大的時候,她就搖搖晃晃地來到縣醫院。
縣醫院裡的醫生就像欠她的一樣,氣急敗壞地給她流掉。
幾次之後,醫生就有些急了,直接把她紮了或者切了。
反正做的不太利索。
從那以後,腰疼走到哪都喊“腰疼”。
尤其看到俊美的後生時,她就像戲精上身一般,直勾勾地盯著人家,誇張地搖晃著身體,一邊靠攏過去,一邊大喊著:“哎媽呀!腰疼!哎媽呀!腰疼!”
不過眼下,腰疼似乎並不腰疼。
她應該還沒被車把式們禍禍。
她能碰到彪子也是前世休來的福分啊。
而彪子這樣的,能找個腰疼這樣的女人,也算是蠻般配的。
可是也不對啊。
腰疼個這個彪,跟彪子這個彪是不一樣的。
彪子是弱智,腰疼是瘋子,或者說是精神病。
要是哪天不高興了,她一把火就把房子給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