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幾步,就看到一群半大孩子聚集在一個大院子的圍牆外,吆五喝六地玩著什麼。
走到近前一看,他們都在彈玻璃珠子。
吳軍說:“誰是大軍啊!”
“我!”一個小孩子很有禮貌地舉手站起來。
吳軍說:“叔叔找你商量點事兒。”
“等我打完這盤啊。”
“來!叔叔幫你打!”
吳軍蹲下來,拿起玻璃珠子:“打哪個?”
“那個。”
吳軍瞄了一下,“啪”地打過去。
力道極大,把對方的玻璃珠子都崩起碎片兒了。
一個男孩兒心疼地撿起玻璃珠子:“打壞了。”
“還有哪個?”
“那個!”
吳軍又“啪”地打過去。
最後,大軍心滿意足地拉一拉吳軍:“謝謝叔叔!咱們走吧。”
來到不遠處的一個空地上,吳軍說:“你知道叔叔是乾什麼的嗎?”
大軍說:“你這麼有力氣,肯定是公安叔叔!”
吳軍和袁憲洲都笑了。
“叔叔想問你那個小車的事兒。”
“好的。”
大軍把那天看到的情形描述了一遍。
吳軍點點頭:“你看到那個男的拿東西噴她了嗎?”
“沒看到。我看到的時候,他們正緊挨著,嘀嘀咕咕說著什麼。”
“那女的什麼神情?”
“看起來迷迷瞪瞪的。”
“聽見他們說什麼了嗎?”
“沒聽見。離得有點遠。”
“那他長什麼樣子?”
“有一米七八的個頭兒,樣子……,應該是個南方人,他一直側著臉說話,頭發挺長的。”
“那你喊那個女的的時候,他們都沒反應嗎?”
“女的沒反應,那個男的側著臉看了一下。”
“好!我們知道了,謝謝你啊!大軍。”
上了跨子,吳軍有些興奮:“要是運氣好的話,今天說不定就能抓到那個家夥。”
袁憲洲點頭:“看看這個家夥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無論如何拍花子是不可能的,要是有那麼厲害的東西。咱們公安可省事了,隨便拍一拍罪犯,他就全交待了。”
“是啊,哈哈哈哈!”
兩人來到儲蓄所,結果運氣還真好。
儲蓄所負責儲蓄的一個小組長清楚地記得當時的情形。
“那天我已經交接班兒了。正準備走呢,看到裴大姐過來了。她經常來我們這裡存錢,我跟她很熟悉。從來沒見過她那種樣子。”
“什麼樣子?”
“說得難聽點,就像吃了春藥一樣,兩眼放光。”
吳軍笑了:“看見那個男的了嗎?”
“那個男的跟著她進來,一進來後就坐到人群裡去了。我覺得有些蹊蹺啊。裴大姐平時省吃儉用,怎麼一下就把錢全都取走了呢?所以,我還問了一句:姐啊,你取錢乾嘛呢?她神秘兮兮地笑笑,也不答話,我也就不好意思多問了。可我還是多了個心眼兒……”
“您,您不會是跟蹤上了吧?”吳軍有些欣喜。
“是啊,我就跟上了他們。到了街上後不久,他們兩個就分開了。我感覺不對,就跟上了那個男的。”
“好!乾的好!你跟到哪裡去了?”
“燈光球場後麵的那個胡同裡。我本來還想跟一跟,可他老停下來回頭張望,我有些害怕,就沒敢再跟了。”
“行了!太謝謝你了!”
燈光球場後麵的胡同裡有五六家個體小旅店,吳軍和袁憲洲采取地毯式搜索的話,個把小時就能找到那個家夥。
“走!”
吳軍和袁憲洲再次跳上跨子。
這一回袁憲洲比吳軍還興奮:“吳哥你真說對了,看來真能抓到那個家夥。”
吳軍卻挺謹慎:“無論如何也要小心點,這些遊走江湖的人都不簡單。上一次,一個殘疾人就把我們耍得團團轉。”
“好!一見麵兒就先把他拷上。”
到了燈光球場後身,兩人挨個旅店,小心翼翼搜尋著。
到了第三家旅店果然找到了。
因為這家夥的外貌特征太明顯了,一打聽就打聽到了。
吳軍和袁憲洲衝進房間時,“霍元甲”正在不慌不忙地抽煙。
“身份證拿出來!”吳軍大喝一聲。
“霍元甲”慢騰騰地翻找著身份證。
突然之間,袁憲洲就感覺屋子裡有股奇怪的氣味兒。
這氣味兒讓人感覺全身暖洋洋地。
“手銬!”袁憲洲連忙提醒。
吳軍一手接過身份證,一手拿出手銬把“霍元甲”雙手拷上了。
“我們懷疑你跟一起詐騙案有關……”
“是嗎?”霍元甲不卑不亢地看著兩個人。
他的目光、嗓音、麵容讓人感覺格外親切。
袁憲洲也開始感覺全身暖洋洋地、輕飄飄的。
但他還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說了句:“你這混蛋!連殘疾人的錢都騙……”
然後,他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他打了個寒顫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坐在跨子的兜兒裡,雙手還戴著手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