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男人是瘸子,女人是瞎子。
常年炸石頭,東山村的村民殘疾率極高。
連老闞這樣的,一隻手都隻有三根手指。
四大工頭中,一個隻有一隻眼,一個腿有點瘸。
其他全須全尾的身上也都傷痕累累。
白客開始給東山建築隊承攬工程以來。
一兩年的時間就讓東山村的村民脫貧致富了。
到1980年的時候,幾乎家家戶戶都是萬元戶了。
眼下,老闞起碼有七八百萬的身家了。
四大工頭也統統都是百萬富翁。
其他村民中,萬元戶都是墊底兒的。
稍微有點本事的都是十萬元戶。
而且建築隊裡真正乾活兒的村民已經不多了,更多的是齊魯來的,或者巴蜀一帶的農民工。
那麼,上一世東山建築隊是怎樣的情形呢?
其實也小有名氣。
但那是90年代以後的事兒了。
而且在全縣的鄉鎮建築隊中,它連前五都排不進去。
從建築公司出來後,白客突然想起:既然老闞把建築機械的業務拓展到京都。
索性把江濤飯店也開到京都好了。
這本來就是白客和江濤的遠大理想。
一直以來,江濤飯店開分店的節奏都是跟建築隊亦步亦趨的。
建築隊的業務拓展到市內,江濤飯店就開到市內。
建築隊挺進省城,江濤飯店也跟了過去。
這基本是白客的主意。
因為眼下還是一個熟人社會,到一個陌生地方開拓市場必須得結伴而行,並駕齊驅。
如果在當地有熟人那就更好了。
而且建築隊跟飯店搭配著簡直是互利互惠。
建築隊要住宿,要與客戶交往。
飯店要盈利,要有流水。
搭配起來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眼下,建築隊的業務拓展到京都了,江濤飯店就趁機進京好了。
幾天後,白客跟江濤一商量,他也十分興奮。
“好啊!眼下正好天暖和了,你趕緊聯絡吧。”
可白客跟老帽還有劉痣聯絡一番,卻被潑了一瓢冷水。
因為京都不是市內或者省城。
想要批地給你建飯店根本沒戲。
至於租現成的房子也挺費事。
江濤飯店不是街頭的小館子,屬於比較高檔的飯店。
怎麼得租個二層或三層小樓。
可這樣的房子還真不好找。
兩人跟劉清濤商量的時候,劉清濤想了一下,一拍大腿:“駐京辦肯定有地方啊!”
白客也頓時想起來了。
從八十年初開始,各地都跑到京都開設駐京辦。
剛開始是各個省、各個市。
就像後世的那些幾十層高的這個大廈、那個大廈的,都是這會兒占的地盤兒。
因為90年代以前,京都的地皮很富裕,各個駐京辦都是國家給劃撥地盤兒。
雖然沒有產權,但有經營權使用權。
到了80年代中期以後,很多實力雄厚的縣城也跑到京都開駐京辦了。
“隻是,咱們縣拿到的地段兒太偏僻了。”
“怎麼個偏僻法?”白客有些緊張,“不會是五環外吧?”
“啥叫五環啊?”
“就是郊區的意思。”
劉清濤歎口氣:“那肯定算五環了。”
“叫啥名字?”
“叫什麼屯的。”
白客頓時心涼了半截:“不會是大屯吧?”
雖然大屯日後成了奧運村,但那是二十一世紀的事兒了。
眼下,它在四環和五環之間呢,根本就是窮山惡水。
“不對,叫……叫三裡屯!”
“嗬嗬!這也……”
白客的恐怖雞般的笑聲,把江濤和劉清濤都搞懵了。
麵麵相覷好一會兒,江濤才說:“小白總熟悉京都,那個三裡的屯肯定很偏僻吧?”
“還好!還好!開飯店絕對是沒問題的。”
三裡屯眼下雖然沒發展起來,繁榮程度沒法跟二環內相比。
但它一邊靠著工人體育場,另一邊臨近使館區。
自然是不愁客流的。
正好縣裡的人也為這塊兒地皮煩惱。
上頭劃撥給他們一個大院子,他們隻蓋了幾間破平房,留一兩個人駐守,一副寒酸相。
劉清濤從中斡旋,江濤跟縣裡商量一下,立刻一拍即合。
江濤像省城的“江濤大酒樓”一樣,在駐京辦蓋一座五層樓房,
一樓二樓當飯店,三四五當客房。
除了縣裡預留的小部分客房,其它全部對外營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