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琴帶著大家再次上車。
這一回小火車跑了七八分鐘。
而且白客漸漸感到一絲寒意了。
就像到了冷庫裡一樣。
小火車停下來後,幾個人再次步行。
沒一會兒,就走到一個門洞前。
門洞上有上下開合的大石門。
白客用手指量了量有半米厚。
這時就能清楚地聽到裡麵傳來陣陣的鑽探機的轟鳴聲。
接著,大家又一連穿過了兩個門洞。
這兩個門洞跟前麵那個門洞一模一樣,都有半米厚的石頭門。
在礦井的儘頭,七八個人在忙碌著。
其中兩個人戴著眼鏡,看起來是工程師的模樣。
有人在鑽探著洞壁,有人在測量著礦石。
白客小心翼翼向裡走兩步。
正經過鑽探洞壁的工人身後時。
突然這名工人鑽探的洞壁上噴湧出一根水柱。
白客猝不及防,濺了一臉。
抿了抿嘴,竟然是鹹的。
忍不住驚慌地後退。
嘴裡還驚呼:“鑽漏了!”
那七八個人大多像沒聽見一樣,繼續忙碌著自己的事。
隻有一個人回頭看了一眼,笑了下,露出潔白的牙齒。
肖琴也笑了:“這確實是在海底下。不過應該是小範圍的水壓帶。不算是透水。”
果然,沒一會兒功夫,那股子噴湧而出的水流就勢頭驟減。
漸漸地便完全消失了。
白客有些尷尬:“嗬嗬,不容易啊,真不容易啊。”
肖琴也知趣地拍一拍白客的肩膀:“走吧,該回去了。”
“嗯,沒事兒,不急,不急。”
白客嘴裡說著,卻大步向門洞走去。
路過門洞時,還摸一摸說:“嗯,真是固若金湯啊。”
肖琴在後麵說:“是啊,遇到比如像透水之類的緊急情況,這三道大門就能爭取不少時間。一般情況下足以來得及安全撤離。”
白客歎口氣:“都說地下作業和海中作業是最危險的工種,你們這等於全占了。”
肖琴想了下點點頭:“說得有道理啊,我們這就是在海裡在地下。你知道當地人是怎麼形容礦工和漁民的嗎?”
“怎麼形容?”
“他們說礦工是埋了沒有死。”
“漁民呢?”
“漁民是死了沒有埋。”
連孟繁明在一旁都忍不住笑了。
幾個人又苦笑著一起搖搖頭。
回到地麵上,白客終於長出了一口氣。
雖然地下曆險的感覺很刺激。
但要讓白客再來一次的話,他死活都不肯的。
晚上,肖琴又熱情招待白客他們一頓。
啞巴喝的像關公一樣,被白客和孟繁明扶著回到了客房。
招待所是礦場自己的,專門招待來視察的領導。
所以,設施還不錯。
跟外邊的星級酒店差不多。
一個房間住兩個人。
空調、洗浴、電視之類也都齊全。
而且還是彩色電視。
白客跟啞巴一邊喝著茶水,一邊看著電視。
啞巴喝酒上臉,但其實反應並不強烈。
沒一會兒功夫就緩過來了。
可那股興奮勁兒還在,連比劃帶表情地跟白客聊著天。
“砰砰!”
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其實門並沒有關上,而是開著一道縫。
人家敲門是出於禮貌,彆突然撞見兩個家夥在裡麵搞基,那多尷尬呀。
白客連忙起身把門打開了。
肖琴走進來,手裡拿著茶葉罐。
“我以為你們休息了。”
“哪能那麼早呢……”
“我也住在這裡,就在你們樓上。正好有點好茶……”
“哎呀!您真客氣……”
白客說著擺弄擺弄發型。
肖琴頭發濕漉漉的,顯然剛洗過。
這會兒還沒有吹風,隻能拿毛巾搓個半乾。
蜂花洗發水的味道還能清楚地聞到。
這位阿姨還真有幾分味道啊!
肖琴阿姨雖然已經三十七八歲了。
但或許因為白客有一顆老男人的心。
仍然覺得她連半老徐娘都算不上,正是剛剛好呢。
就像一隻熟透的,快要落下來的大桃子一樣。
“那啥,正好水要開了,咱倆喝點茶。”
白客讓阿姨坐下,然後騷裡騷氣地轉身去弄開水。
也就轉身的功夫,再回頭時,阿姨已經跟啞巴聊上了。
一個胡亂比劃著,一個傻笑著。
白客笑的更傻:“嗬嗬,那啥,讓啞巴教一教你啞語。”
肖琴說:“是啊,挺有意思的。啞巴小夥兒真不錯啊,活兒真好。”
你大爺的,還沒等開始,就誇獎人活兒好了。
“嗬嗬,是啊,我們啞兄人狠活兒好話不多。”
“是啊,是啊。”
當了片刻燈泡,白客突然想起什麼:“哎喲!我想起來了,我刮胡刀落車上了。你們聊著啊,我一會兒再回來。”
說著,白客逃也似地出去了,還把門輕輕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