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客看看表,眼下已經十來點鐘了。
再過半小時這條小路上應該就沒什麼人了。
這畢竟是小縣城,就算城中心這會兒也沒什麼行人了。
一想到這一世,他將親手抓住那個變態殺人狂。
白客就興奮不已。
抓住那個混蛋要先掰斷他的兩條胳膊,然後再廢掉他的雙腿。
不行,那樣的話,他就不能自己走路了,還得背他到公安局。
“滴鈴鈴”一陣清脆的自行車鈴聲響起。
三個下中班兒的年輕女工說笑著過來。
她們臉上洋溢著青春的光彩。
白客擯住呼吸,密切關注周邊的動靜。
看看有沒有其他人在暗中監視。
直到女工的笑聲遠去了,白客這才長出一口氣。
剛要站起來,突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草叢裡緩緩爬出個人來。
那家夥一手拿著個刀一樣的長形東西,一手拎著個大麻袋。
他鬼鬼祟祟,四下張望著,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白客“嗖”地跳出來。
“呔!此山是我開!此路是我踩!行人打此過,留下買路錢!”
哎!這台詞不對啊!
白客掙紮著醒來了。
此時,天光已經大亮。
姥爺養的大公雞正在院子裡把貓啄的嗷嗷叫。
白客揉著眼睛來到廚房裡,老媽、老爸,還有抱著安卓的吳秀波,哦不對是於秀波,正在吃飯。
秦詠梅責備:“你看你,都當爹了,還這麼懶。”
白客嘿嘿笑著,拿起筷子看一看自己的兒子,再看一看於秀波。
波波生了孩子後胖了一圈兒,本來的d罩杯,都變成e罩杯了。
肌膚也更加吹彈得破了。
白客吃著飯,老媽依然繼續譴責:“你這幾天怎麼回事?天天晚上往外麵跑?腦袋上的瘡疤這才長好幾天啊。”
眼下是1990年春天。
上一世,這一年的三八婦女節前後,第一名紅衣少女被害。
這一世白客才知道,警方其實隱瞞了第一起。
即將發生的這一起凶殺案其實是第二起。
雖然知道它即將發生。
也知道它大概的時間和地點。
但白客依然是滿滿的無力感。
因為上一世警方把案情當做國家機密一樣。
對公眾透露的極其有限。
白客不知道它具體發生在哪一天。
是白天還是晚上,是室內還是室外。
白客一個人孤軍奮戰簡直有點疲於奔命了。
能讓老媽通知警方,把這一帶戒嚴嗎?
或者讓媒體通知全城的妙齡女子不要穿紅衣服?
顯然是不行的。
就算老媽是公安局長也沒有這個權力。
這是公然挑戰安定團結。
尤其在上一年剛出了轟動世界的大事件的節骨眼上。
你搞這些幺蛾子,簡直是作死一般。
白客隻能大概推測,罪犯在作案之前應該會反複踩點兒的。
這個罪犯有了上一次的殺人經驗後,肯定越來越自信、越來越冷靜,也越來越謹慎精密了。
白客隻能像餘罪同學一樣,竭力以罪犯的心理去思考問題。
作為一名通過殺人來滿足變態欲望的罪犯。
他應該關注哪些細節?做好哪些準備呢?
可白客要是就這一樁煩惱還好。
問題他還有更大,更頭疼的麻煩。
唐塔把於秀波肚子搞大以後,白客無論如何都得當這個接盤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