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詠梅邀請周梅一塊兒出去轉轉,周梅卻死活不肯。
在秦詠梅看來,身為一名公安人員,到了一個陌生城市,就該抓緊時間了解當地的風土人情。
最起碼也要把當地的地頭兒給摸熟。
這也是一種職業習慣。
而周老師的職業習慣顯然是閉門造車。
秦詠梅在街上轉了轉,給小孫子買了些衣物、玩具之類東西。
眼看到了下午三四點鐘了,這才回到賓館。
賓館的門鎖著,秦詠梅還以為周梅出去了,就直接拿出鑰匙開門。
打開門卻引起一聲驚叫。
原來,周梅老師正在換衣服。
其實也沒啥大驚小怪的,大家都是女人。
更何況隻是露個後背而已。
不過這後背卻暴露了周梅老師更多的秘密。
周梅的後背有明顯的抓撓的痕跡。
其實,秦詠梅剛跟周梅接觸時就隱約感覺她有一些心理缺陷。
周梅左邊小臂上有抓撓的痕跡。
一般人不會注意到,因為這種痕跡很多人都會有。
比如撓癢癢,被蚊蟲叮咬之類的。
但她那種抓撓的痕跡是新痕跡覆蓋著舊痕跡。
這就不同尋常了。
再印證她後背抓撓的傷痕,秦詠梅就可以妥妥地給周梅這位心理學家做出心理側寫:她年輕時受過重大打擊,並為此痛悔一生。這個重大打擊要麼跟沙洲縣有關,要麼跟她下鄉的農村有關。
而且在生活工作中,她是個極其嚴苛的人。
她不僅苛責彆人,更苛責自己。
甚至出現了嚴重的自我懲戒、自我摧殘的傾向。
生活中很多優秀的成功人士都會出現她這種心理疾患。
但絕大多數人不會達到她的最後一步。
周梅是個聰明人,她顯然也知道秦詠梅這個土法上馬的心理側寫專家的能耐,連忙刻意敷衍。
“哎呀,我皮膚不大好,經常瘙癢。”
“嗬嗬。”秦詠梅笑了。
“是啊,正常。苟活於世,哪個人不是傷痕累累。”
秦詠梅這句看似簡單,而又哲理深刻的話,讓周梅眼眶濕潤,差點繃不住了。
但秦詠梅腰間的bp機突然響起來了。
這是白客給老媽配的摩托羅拉大漢顯。
它卻把老媽害慘了。
走哪都能摳到她。
周梅還在一旁豔羨不已:“您這大漢字機真不錯啊,得四五千吧,兩年工資都不夠……”
秦詠梅看著漢字機的屏幕卻臉色大變:“草!”
等秦詠梅回到縣城時,驗屍報告都出來了。
她拿著驗屍報告站在案發現場。
窗戶上、門縫裡還不時有居民探頭探腦。
這是一個發廊。
牆上貼著壁紙,地上鋪著瓷磚。
麵積隻有五六平米。
由於是相對封閉的空間,作案現場比上一次文錦被害的室外更加慘烈。
簡直就像一個屠宰場。
地上幾乎沒有落腳之處,牆的四麵也迸濺著血跡。
儘管這麼慘烈,但現場的痕跡卻能看出凶手並不慌亂。
甚至很享受這場殺戮。
雖然不十分確定,但從驗屍報告看,該起案子跟文錦被害的案子,應該是同一名凶手所為。
被害人都穿紅色衣服,都是腰臀部被刺。
但這一次凶手更加從容不迫,他甚至在被害人體內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