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成功的話,蔣文就可以當庭釋放了。
審訊開始了。
但並沒有像電影裡演的那樣唇槍舌戰。
就像某國的新聞發言人一樣,你問一個問題,他義正言辭說了一大堆。
其中百分之九十都答非所問,剩下百分之十也雲遮霧罩。
換了白客,就算熟讀法律條文也懵逼了。
因為對方啥也沒說,啥都說了,你怎麼反駁?
不過,小倪看起來卻不慌不忙。
按部就班地陳述自己的辯護詞。
就這樣,雙方好像都把對方當空氣。
各說各話。
但法官顯然跟控方是一夥的。
每當小倪陳述時,他都打著哈欠,不時打斷,讓小倪簡短陳述。
而控方陳述時,他還幫著添枝加葉。
看著這詭異的氣氛白客感覺不妙。
休庭時,趕緊來找小倪。
小倪也臉色鐵青,但還是竭力擠出笑容:“彆著急,再努力一把。”
幾天後,判決下來了。
聽到判決結果,連秦詠梅都懵了。
“這個,確實有點重。”
1988年那個紮屁股的罪犯被判處了3年徒刑。
蔣文卻被判了7年。
七年後,蔣文都三十多了。
“不行!我得上訴!”
白客趕緊來找小倪。
小倪卻不在,白客在門口碰到上一次跟小倪爭吵的那個主任。
看見白客,他歎口氣。
“怎麼了?”
“上一次我就勸小倪彆做無罪辯護。”
“可我朋友這點事兒,做減罪辯護也沒有意義啊。”
判五六年跟判七年能有多大差彆?
“上頭已經發文件了,不讓我們律師對刑事罪犯做免罪辯護,隻可以做減罪辯護。”
“不然怎麼樣?”
“給你安排個罪名咯。”
“啊,倪叔叔不會有事吧?”
“沒什麼大事,就蹲一年。”
“我草,怎麼還有這種操作?老子要上訴!”
“彆啊!小兄弟,聽我勸,就這樣吧,到此為止吧。”
“可這也太離譜了,我朋友還有倪叔叔太冤了。”
“馬上快嚴打了,你要再上訴,隻會把事情弄得更嚴重。”
白客一下慫了。
因為他想起來了,92年下半年又開始嚴打了。
不知是全國的還是全省的。
反正判的都很重。
盜竊的,過10萬的線兒,一律槍斃。
搶劫的,不管傷沒傷人也一律槍斃。
80年代的嚴打造就了很多的車匪路霸。
平時老實巴交的農民也紛紛搖身變成剪徑客。
90年代的嚴打之後,卻誕生更多悍匪。
遠遠超出80年代。
甚至建國70年加起來都沒有這個時期多。
白寶山、田建明、鹿憲洲,冷兵器雷神王、千島湖、中俄列車……
滔天巨案,驚世悍匪,統統都是九十年代出的。
蔣文被判七年,白客隻能認命。
就指望他能被送押到本市的監獄。
比如像北坨子。
白客就可以找人幫蔣文弄個保外就醫。
蔣文在拘留所已經待了大半年了,要是到北坨子的話,估計再待半年就可以保外就醫了。
可一打聽,蔣文被送往呂大監獄了。
那個鬼地方可是出了名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