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層乾警是沒有節假日的。
隻是局裡的這些辦公人員時不時休息一下。
新年第一天,秦詠梅剛到辦公室坐了會兒,就聽到走廊裡有人大聲說話。
平時,辦公大樓裡人多的時候,走廊裡人來人往非常嘈雜,大家都習慣了,反而沒覺得有什麼不適了。
過年期間,大樓空了,有人說話就格外刺耳。
秦詠梅忍不住推門出來,發現其中一個是刑警總隊的刑警況玉林,另一個是陌生的年輕公安。
他們似乎在爭吵著什麼。
見到秦詠梅他們都有些不好意思,停止爭吵一起向秦詠梅打招呼:“秦局好,打擾您休息了啊。”
“啥意思?我這在班兒上呢。”
兩人更不好意思了。
“影響您工作了……”
“沒影響,來!正好我不忙,有什麼事兒進屋說吧。”
兩人還麵麵相覷猶豫著。
“不方便就算了。”
“方便方便,我們正想跟您谘詢呢。”
兩名公安跟著秦詠梅進辦公室了。
那名年輕公安是地方派出所的,叫李三科。
他宣稱他發現一樁凶殺案,要求刑警隊立案調查。
可既沒人報案,更沒人被害。
隻有一件染血的毛衣。
況玉林就拒絕了他,說等過完年再說吧。
兩人就這麼爭吵起來。
秦詠梅皺起眉頭:“讓我看看。”
李三科從紙袋子裡拿出一件毛衣。
這是一件米色的雞心領羊絨衫。
上麵沾染了血跡。
秦詠梅戴上膠皮手套,拿起毛衣仔細查看。
毛衣的血跡全部集中在胸前,呈濺射狀。
“這毛衣很貴吧?”秦詠梅問。
況玉林點點頭:“羊絨的,四五百塊錢一件。”
“換了你濺上這點血會扔掉嗎?”
“不會。用香蕉水擦一擦應該就能穿了。”
李三科在一旁挺得意:“我就是這麼想的,大過年的,好好的毛衣給扔了,肯定有鬼!”
“或許人家是有錢人啊。”
“好吧,咱們就當他是有錢人。從這血跡來看,是從外部濺射過來的。沒錯吧?”
兩名年輕公安一起點頭。
“那麼這血跡就有兩種可能,一是人血,二是動物血。”
“對,對,一定是人血!”李三科在一旁說。
“為什麼這麼說呢?”秦詠梅問道。
李三科說:“你們想啊,有錢人誰會自己動手殺貓殺狗啊,多半是殺人。”
秦詠梅笑了:“也不一定啊。有錢人任性,說不定人家就喜歡自己動手殺雞殺鴨。”
“這個……”李三科一時無語。
況玉林在一旁連聲讚歎:“秦局您考慮問題真周到。”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們看這血跡,都已經浸透了。”
“羊絨衫本身就薄,吐口唾沫都能浸透,更何況濺血。”
“也就說說羊毛衫下麵的襯衣應該也沾染了血跡……”
眼下的北方年輕人流行穿雞心領羊毛衫,裡麵穿襯衣,打著領帶。
襯衣不是白色的也是其它淺顏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