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偉回到屋裡時,史曉飛已經奄奄一息了,抬著胳膊示意葉偉過去。
“媽!你等著,我去叫救護車!”
說著,葉偉還要跑出去,史曉飛使勁搖頭。
葉偉又回到母親身旁,跪在地上,抓住史曉飛身上的刀子,想拔起來,但又想起了什麼,趕緊停下來。
“都怪我不好,媽,以後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
葉偉抓住史曉飛的手哭著。
史曉飛微笑著搖搖頭,伸手撫摸著葉偉的臉:“媽知道,媽一直都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再也不惹你生氣了!”葉偉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著。
“不怪你,怪媽沒用。等媽死了以後你們會得到一大筆賠償的,媽隻能幫你們到這裡了……”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會懂得,你都會懂得。你妹妹將來會上大學,你將來會娶妻生子。可惜媽媽不能替你哄孩子了……”
“不!不!你在說什麼?”葉偉使勁搖著頭,大喊起來:“來人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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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牢房裡,“都怪我!都怪我!”葉偉嘴裡嗚咽著,用腦袋狠狠撞牆,發出“咚咚”的聲響。
守衛在外麵用警棍狠狠砸鐵門,大聲訓斥:“皮又緊了是不是?老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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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印濤家裡,張文斌和印濤、印濤的母親、印波,還有印波新交的男朋友在一起吃飯。
不知是不是受張文斌和印濤刺激了。
印濤差點疝氣那一晚之後,印波迅速結交男朋友了。
是一個她以前看不上的人。
一個身高一米六三的齊魯人。
在郊區的一個士官學校當教官。
這個人其實是兩年前介紹的,印波一直不肯看。
那一晚之後,她不知怎麼就想通了,答應見麵了。
談了一兩個月就迅速入巷了。
眼下已經到了留宿的地步,明目張膽地雙宿雙飛。
張文斌看著都覺得好笑。
在張文斌他們這種貧民百姓的家裡,都不能乾這麼離譜的事兒。
在這老乾部家裡卻肆無忌憚。
老乾部的嚴厲顯然隻是對她兒子,對她女兒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對兒媳婦同樣也毫不手軟。
吃著飯,印濤的母親看了張文斌一眼。
“文斌啊,聽說你最近跟單位簽訂兩不找了?”
“是啊……”
“聽說在外麵拉保險?”
印濤在一旁解釋:“彆說的那麼難聽,就是壽險業務員。”
“代理員。”
“不管是什麼,大姑娘小媳婦沒事拋頭露麵多不體麵。”
“這都什麼年代了……”印濤在一旁笑了。
“什麼年代不一樣?男人和女人還能倒過來啊?”
印波破天荒地在一旁幫腔:“其實俺嫂子拉保險挺好的。”
“怎麼好了?”
“你們沒發現嗎?俺嫂子自打拉保險以後,人變漂亮了,走在街上就像模特兒一樣。”
印濤臉色有些難看。
印濤老媽冷笑:“以前隻給一個人看,現在給大家看,能不變嗎?”
張文斌心裡惱火,但臉上還是掛著微笑。
你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你們吃的用的哪個不是老子花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