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客手一伸從皮夾克口袋裡拿出了瑞士軍刀,這玩意雖不及彈簧刀凶狠,但也足夠鋒利了。
我倒想看看你是不是血肉之軀!
白客舉著瑞士軍刀,迎著魔山揮來的拳頭,準備給他來點外科手術。
可突然,一陣口哨聲從魔山身後傳來。
魔山回頭看去,一包生石灰直接扔到他的臉上。
“啊!”魔山一下就瞎了。
雖然老套,但這一招真的很管用啊。
白客要不是個子比魔山矮很多,也中招兒了。
腦袋上一片白花花,眼睛卻還靈著呢,一哧溜就從魔山身旁竄了出去。
煙霧中,一個黑衣人向他招手:“快走!”
此時,整個樓層響起警報聲,四麵八方都跑出拎著警棍的守衛。
我去,這下鬨大了。
白客跟著黑衣人向一個方向跑著,守衛在後麵追著。
剛跑幾下,白客就認出來了:這不燒炭眉嗎?
“你怎麼跑這裡了?”
“出去再說!快走!”
燒炭眉顯然比較熟悉這裡的路徑,白客跟著他東奔西跑,沒一會兒就把守衛甩在身後了。
在一個下水井蓋前,燒炭眉停下腳步,蹲下來在井蓋上敲了敲。
井蓋往上一推,打開了。
“快!下去!”
聽著井下嘩啦嘩啦的流水聲,白客有些打怵了。
“這,這也忒埋汰了吧……”
“還行,新建的,並沒太多水。”
眼看守衛們喊叫著衝過來,白客咬咬牙下去了。
下麵的水確實不多,剛沒過腳脖子。
氣味兒也勉強能夠忍受。
另一個黑衣人打著狼眼手電在前麵帶路,白客和燒炭眉在他身後緊緊跟著。
剛開始,下水道裡很寬闊,燒炭眉一米八幾的個子在裡麵都能挺直了腰杆。
漸漸地,便逼仄起來。
白客這一米七四的個頭兒都得貓著腰走。
到最後幾乎要爬著了。
不過,此時前方已經霍然開朗,能看到月光了。
白客進山洞時大約是下午五六點鐘。
轉悠這半天應該也有七八點了。
此時,人間正是萬家燈火。
天空的明月又圓又亮。
白客滿心歡喜,衝著那輪明月就直奔而去。
“小心!”燒炭眉拉了白客一把。
白客向下看了一眼,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下麵是黑漆漆、深不可測的深淵。
原來,這是半空中的排汙管道。
他這才想起來了,他們眼下應該是在半山腰。
“哎呀,怎麼跑到這來了。”
“沒問題,一會兒就下去了。”
另一個黑衣人手腳麻利地捆好繩索,然後衝燒炭眉揮揮手,率先下去了。
他腰上掛著手電一閃一閃地向下走著,幾分鐘後就停下來了。
然後用手電光向上晃了晃。
白客本來還提心吊膽的,這下有信心了。
燒炭眉在白客身上把繩索捆好,掛鉤掛好,他也開始向下攀爬了。
可剛下行了一會兒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就好像掉進無底洞裡一樣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兒。
而且也不像白客在頂上看到的那樣,一會兒就到底了。
下行了好半天也看不清下麵的那個黑衣人,隻看到手電亂晃。
白客腰間的狼眼手電也開著,不時照射著崖壁。
還時不時得躲開下水管道流出的汙水。
就這麼戰戰兢兢,直到下麵的黑衣人托了白客的腳一下,他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等燒炭眉下來,白客才明白,自己之所以感覺這麼煎熬,是因為下來的太慢、太墨跡了。
三個人都下來了,手電一起照向前方。
前方不遠就是荒野平原,也就是說他們已經從山上下來了。
白客這才想起來該向燒炭眉表示感謝:“謝謝你啊!夥計!”
燒炭眉笑了:“不客氣。”
“可你怎麼也……你不會是跟蹤我吧?”
“沒,沒,您彆誤會。是這樣的,周邊的居民有反應說這一帶老有震動。就像地震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