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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路邊,白客懵逼了好一會兒。
在路邊的工商很行門前,儲戶排起的長龍從屋裡出來,一直到台階下。
台階上隱隱還有血跡。
這是兩周前,三死五傷的儲戶留下的。
白客也是事後聽人說的。
近兩年來,悍匪頻出,滔天大案屢禁不止。
光是京城首善之區就出了好幾起巨案。
白客一時手賤,阻止了單手換彈夾的神槍手田建民,又幫助有關方麵抓捕了獨行殺手白保山。
隻是跟白保山同時期作案的陸憲洲,白客並沒提示有關方麵。
1996年春節前後,陸憲洲成功打劫了一輛押款車,搶到100萬巨款。
這一滔天巨案在全國引起巨大轟動。
從這以後,全國的各個銀行開始實行武裝押運了。
在此之前,銀行運送錢款時,都隻是銀行內部的員工參與,有時連槍支都不攜帶。
由於沒有經驗,武裝押運人員的裝備有點矯枉過正了。
反正藍城市的武裝押運人員一般配備的都是微衝。
而不是若乾年後的散彈槍。
同時,武裝押運人員的素質也不是很高。
應該是部隊裡最渣的兵渣兒。
兩周前,在工商很行門前,一輛押款車過來時,有一輛三輪車有一點點擋住道路了。
一個兵渣兒下去理論,一言不合就動起手來了,兵渣用微衝把子去打騎三輪車的人,結果引來了滔天大禍。
比陸憲洲加白保山加田建民還恐怖。
微衝走火,直接將台階上的儲戶掃到一大片。
當場三死五傷。
這會兒沒有網絡,更沒有輿論監督。
這麼大的事件,彆說全國性媒體。
連當地的報紙電台連提都沒提。
甚至全市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
眼下,人們踩著血跡在工商很行門前,繼續排著隊伍,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你們這是乾啥呢?”白客湊近隊伍末的一個大媽跟前,小聲問。
大媽壓低聲音:“你還不知道啊,小夥子,銀行利息要下調了。”
白客想起來了,1996年開始,銀行利息連年下調,到2000年以後,漸漸與世界接軌了。
眼下,8年期銀行利息是百分之十七,下調以後就將變成百分之十一了,少了一大截。
在這個如花似蜜的年代裡,銀行利息已經跑過了房地產。
存在銀行裡的錢七八年就能翻一番兒,買的房子七八年也增值不了一倍。
可這樣一個混亂而又美好的時代正在漸漸遠去了。
白客溜溜達達,沒一會兒就轉到工商很行大樓背麵的那條窄道上了。
跟前麵的大道的光鮮相比,這裡陰暗又潮濕,顯然是藏汙納垢之地。
經常有流氓宵小在此進行非法交易。
一般是賣點搖頭丸之類的。
瘋狂的時候甚至敢進行槍械交易。
白客抄著兜走進來的時候,二流子們有的打呼哨,有的使眼色,然後指一指自己懷裡,意思他那裡有貨。
一個身材高大,頭發蓬亂,留著大胡子的家夥也在向白客打口哨。
白客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穆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