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不放心安卓。
當年,安卓上幼兒園的時候,還有些內向靦腆,白客都擔心他將來會自閉。
沒想到等開始上小學以後,安卓漸漸開朗起來了。
甚至有點嘚瑟了。
他的開朗跟安閣不同。
安閣是有分寸那種。
安卓卻沒輕沒重的。
學習成績也遠不如安閣。
小學畢業時,白客托了關係才把他弄進了人大附中。
沒想到白客托關係,彆人也托關係。
這人大附中淨是安卓這樣的紈絝子弟。
白客都擔心安卓跟這些家夥裹挾在一塊兒能學壞了。
尤其安卓眼下這個年齡,正是青春懵懂,膽大妄為的時候。
就像白客他們那會兒的“沒電樂”一樣。
哪天停電了,孩子們都興高采烈。
好像巴不得出點事故,天下大亂,然後渾水摸魚。
想來想去,白客還是不放心。
就把英倫管家羅賓遜叫過來。
讓他安排保鏢到學校去接安卓。
……
兩個月前。
藍城市的一條城郊公路上。
一輛騾車翻倒了。
貨物撒了一地。
車把式劉老趕揮舞著鞭子,狠狠抽打騾子。
騾子雙膝跪地艱難掙紮著。
沉重的車身壓得他站不起來。
劉老趕打了幾下,火氣越來越大。
隨手從車上抄下跟碗口粗細的木杠子,朝騾子頭上砸下來。
“你這個畜生!你敢把老子的貨撒了,老子打死你!打死你!”
騾子掙紮著、嘶鳴著。
一個在路邊騎自行車的中年人忍不住停了下來。
過來勸說劉老趕:“大哥,它是牲口,您乾嘛跟牲口一般見識啊。”
“畜生,不收拾他就不老實。”
“他都已經不行了,彆再打了。”
“他媽的,老子的牲口要你管啊,老子想打死就打死!打死你!打死你!”
劉老趕繼續用木杠子砸著騾子的腦袋。
騾子掙紮著,嘴裡噴出血沫來。
中年人歎口氣,重新騎上了自行車了。
在劉老趕頭頂。
路燈杆兒上的攝像頭轉動著,閃爍著。
……
當下。
在穆榮的辦公室裡。
穆榮坐在椅子裡合上卷宗,皺著眉頭想了會兒。
“你覺得這三起案子存在內部關聯?”
袁憲洲點頭:“是啊。”
“可這三個人階層相差懸殊。第一個失蹤者楊永行,是教育心理學的專家教授;第二個失蹤者張超是機關乾部;第三個失蹤者劉老趕是普通農民……”
“這三個人從某種意義上說,都算的上是惡貫滿盈……”
“哦,卷宗裡他們都沒有前科案底啊。”
“這個楊永行,發明了電擊療法。宣稱孩子沉迷遊戲、上網是一種精神病,成立學校專門收治這種孩子。”
“就等於變相剝奪孩子的人身自由是吧?”
“是啊。很多孩子在學校裡受到教官的虐待毆打,身心飽受創傷。”
“可為什麼沒有家長投訴他?”
“因為家長也認為自己的孩子應該被教育、被管束,發生意外也在所難免。”
穆榮歎息:“家長是這個世界上風險最大,卻又能輕易獲得上崗證的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