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周一,李燦拍完早上最後一場戲,直接去了湖城大學。
李燦衣著低調又戴了線帽和口罩,照著課表找到物理聲學課所在教室,一路上非但沒被認出來,還被擋在了門外。
湖城大學有些講座和課程允許外來人員旁聽,但是小課一般不對外開放,具體放不放外人進來要看老師態度。
不用看顧哲態度,隻看把她擋在門外的兩個女生此時的態度,李燦就知道這節課不對外開放。
“你是今天第八個來蹭課的女生。”一個戴黑框眼鏡的女生說,“你不是我們學校的吧。開學已經一個星期,我們學校就沒有人不知道顧教授的小課不允許旁聽。”
李燦沒摘口罩,低著頭往包裡翻筆記本。
“借讀證學生證什麼證都不好使,我們班統共就12個人,每個人我們都認識,你戴著口罩我們也能認出來你不是我們班的同學。”另一個女生嗤聲道。
“我在這裡等顧教授。”李燦淡定地翻開筆記本,中間一頁夾著一片已經乾了的銀杏葉,“顧教授給我講過聲子課,這是他布置的作業,用這片樹葉來分析信號在細胞生化反應網絡中的傳導,蛋白質因子對基因的調控,以及噪聲對信號的擾動,進而觀察聲子的時間反演。”
這片已成標本的銀杏葉就是開學前一天,顧哲從地上撿起來彆到她耳朵上的那片。
李燦一字不落把那天顧哲說給她的話複述了一遍,作為一個演員,背台詞是她的強項,畢竟,演技不夠,台詞來湊。
兩個女生麵麵相覷愣了下,齊齊扭頭盯著李燦上下打量。
顧教授的課她們一節沒落下過,雖然有布置過作業,但是沒有這道題。
顧教授單單給她布置了作業?!她什麼來頭?
李燦雖然戴著線帽和口罩,遮去了大半的容貌,但是從眉目上依然可以看出來是個美人坯子,英氣又不失嫵媚。她衣著寬鬆休閒,腳蹬一雙平底鞋,全身上下按說沒有一絲攻擊性,但是氣場卻很強大。
這種渾然天生的氣質,不是她們這些同學所能比擬的。
難道她不是學生?但是她剛那一套說辭,明明很專業的樣子。
“怎麼?教室門口也歸你們管?”李燦見兩個女生一直盯著她看,抬了抬下巴問。
“顧教授早。”黑框眼鏡視線越過李燦,停在她身後。
“嗯。”顧哲淡淡應了聲,把手裡的一疊卷子遞給她,“這節課你們要用到的資料,麻煩給同學們分發一下。”
黑框眼鏡雙手接過卷子:“是。”
顧哲:“謝謝。”
“不謝不謝,應該的。”黑框眼鏡臉微微紅了紅,拿著卷子轉身回教室。
“我和你一起。”另外一個女生跟著黑框眼鏡往教室走,偷瞄了眼顧教授,正好看見他自然而然從口罩女生手裡拿起筆記本。
!!!!!!
她放慢腳步,豎著耳朵努力聽。
“顧教授。”口罩女生聲音不卑不亢,倒是很正經。
“這是……你的作業?”顧教授翻了下手裡的筆記本,“我不滿意,回去重做一遍。”
聲音很嚴肅。
女生莫名鬆了口氣,放心地走進教室。
教室門口,李燦貼牆站,仰臉看顧哲:“不聽顧教授的課,不會做。”
“我的作業,你永遠都不會做。”顧哲合起筆記本,遞還到她手裡,教學嚴格老教授看不學無術壞學生的眼神斜了她一眼,抬腳往教室走。
“不會做,要罰站嗎?”李燦追問了句。
顧哲偏頭,忽然勾起左唇角笑了下,輕聲道:“回家再罰。”
李燦被關在教室門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李燦額頭抵著牆,蹬著兩條腿蹦躂了幾下。
顧教授,你又犯規!再犯規我當著你學生的麵上你!
上課鈴聲響,李燦耳朵貼著門想聽聽顧哲是怎樣上課的。
duang~~~
李燦耳朵一震,顫得她差點兒耳鳴。
感覺教室裡有人拿著一根鐵棍直直搗在門上,準確無誤搗在她左耳處。
敲裡馬!
李燦揉著耳朵聽見教室裡顧教授清朗的聲音:“很好,就是這種聲音。”
“……”我就知道是你!
那麼問題來了,顧哲沒有透視眼,教室安裝的又不是透明門,推測出她耳朵貼在門上就算了,他是怎麼準確無誤地計算出她耳朵貼在門上的位置的?
李燦挖著耳洞下樓,得出唯一一種可能:顧哲知道她精準的身高體型,又在腦子裡模擬了一遍她耳朵貼門的樣子。
有種被他親手丈量身體的感覺!
今天也是李·阿q·燦。
李燦心裡美滋滋地去停車場,一眼瞅見一輛黑色的邁巴赫橫在她的奧迪座駕前。
有沒有公德心?車尾是一堵牆,左右車位都有車,車頭被堵死,除非會飛,不然開不出去。
車牌號湖a52xxx
顧哲的車。
他不是有專享停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