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閆身體已經到了極限,他也看到了蘇九兒的瘋狂,他不得不放棄殺掉蘇九兒的念頭。
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周閆忍著胸腔即將上湧的甜腥,轉身順著樹乾,一招飛簷走壁便逃出了蘇九兒的魔音。
“走了嗎?”蘇九兒視線有些模糊,隻能問身後的張大傻。
張大傻發聲難受,“走了,他走了。”
“啪”的一聲伴隨著淩亂的琴音,六獄琴從蘇九兒手中滑落,緊接著蘇九兒麵色蒼白倒在了張大傻懷裡。
蘇九兒醒來時還很疲憊,頭微微發疼,睜開眼的瞬間,蘇九兒看到了賀玉軒的背影,他正背對著蘇九兒搗鼓著什麼,而蘇九兒身下墊著那件黑色鬥篷。
“玉……玉軒……”蘇九兒有些虛弱的喊道,準備起身。
“你給我乖乖躺好。”賀玉軒回頭,眼神過於冰冷,蘇九兒愣了一下,紅了眼眶。
這可把賀玉軒嚇到了。
我……我剛才太凶了……我……
賀玉軒也不管手中藥草有沒有搗好,隨手抓起快步走向蘇九兒,蹲著身子緊緊抱住兩滴眼淚快要逃出眼眶的她。
“對不起,我不是凶你,我……我真的怕失去你,你離開的時候怎麼跟我說的,你又是怎麼做的?”
“對不起。”蘇九兒小聲說道:“我也怕失去,我好不容易有了你們,我好怕又變成一個人。”
“我們都在,一直都在,苦樂相隨。”賀玉軒不忍再責備,蘇九兒現在就像一個脆弱的泡泡,一碰就碎。
賀玉軒心疼的握住蘇九兒的手,泛紅的手指頭上鮮血已經凝結成塊,此時張大傻也打了水回來,將水袋扔給賀玉軒之後說道:“交給你了。”
看張大傻轉身,賀玉軒問道:“你要去哪兒?”
張大傻回頭的一刹那,賀玉軒有些恍惚,那樣子居然有些視死如歸。
“不準離開!”賀玉軒命令道。
張大傻笑了笑說道:“我想我有選擇的權利,就算你要攔我,還能攔我一輩子?”
蘇九兒聽到這話,本就沒精神的她,因為情急臉色變得更白了。
“傻大個,不準你去追殺周閆,他的實力我們鬥不過。”蘇九兒嘶啞著聲音,說完一句話用了好大的氣力,一個勁兒的乾咳了起來。
賀玉軒扭開水袋蓋子將水袋湊到蘇九兒嘴邊,一邊拍著蘇九兒的背,一邊喂水。
張大傻站在原地,蹙眉思索。
你說得沒錯,我去了可能就是送死,可我咽不下這口氣。
蘇九兒喘息著,平複了一下氣息,緩緩開口:“對付他,我們要從長計議。”
“你就聽九兒的吧,難道你要氣死她!”賀玉軒瞪著張大傻,大有要揍人的感覺。
張大傻沉默了一會,無奈的點了點頭,尋了一處空曠地坐了下來。
賀玉軒幫蘇九兒敷完藥,便哄著蘇九兒睡覺,歌聲悠揚悅耳,連一腔怒火的張大傻也靜靜的睡著了。
第二天蘇九兒一醒來,就覺得整個人都恢複了,本來就沒什麼大事,除了外傷,就是被心法坑害到體力不支,這次沒吃藥已經是萬幸了。
蘇九兒心中把傭兵團感謝了千百遍。
謝謝無情的傭兵團教我忍受疼痛,謝謝殘酷的傭兵團給了我殘酷生活中活下來的各種教訓。
見蘇九兒原地蹦,一套廣播體操看得二人滿腦子蘇九兒瘋了的想法。
許久之後,蘇九兒滿頭大汗的倒在地上,麵帶微笑的看著自己的手。
賀玉軒知道,她看的是手腕上的縷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