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卓聞言有些心虛,耷拉著肩膀輕輕撞了楊彩芽一下,“彩芽,我沒想過要嚇你。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大夫說隻能慢慢調養,根據病情變化換著藥方來治。我現在已經比之前好多了,隻要不犯舊疾激發毒性,就沒有大問題。彩芽,你信我,有大夫照看著,我已經越來越好了。要不然,守約哥哥的人也不會讓我出來找你。”
從剛才的親密接觸來看,曹卓說的似乎可信。
楊彩芽重重籲了一口氣,聽到最後一句心頭一動。
曹卓留的通信地址並非他們在京中的住址,曹意曦的手下把曹家看護得十分嚴密,隻許書信來往,不許她們進京探看。
一來是怕曹家遇上舊日鄰裡故人,勾起曹卓不好的回憶,或是惹出不必要的牽扯;二來曹意曦不在京中,得防著有心人借曹意曦看重的人鬨事。
曹意曦的手下有心打探,並不難找到這裡,今晚肯讓曹卓來找她,應該是她送的信有結果了……
楊彩芽垂眸晃著腿,緩聲問道,“是官裡村那頭有消息了?王六郎的事……你會不會覺得我太心狠手辣?”
官裡村會害曹卓的,隻有王六郎——跟蹤找到山風湖,往湖水投毒,趁著曹卓泅水的時候往脫下的衣裳上抹毒藥,否則曹卓都是在自家吃用,去哪裡中毒?衣褲上偶爾沾著的灰白古怪汙跡,又從何而來?
怪隻怪她當時沒有上心,慶幸的是王六郎還有點“良心”,沒有連大郎一起禍害!
要不是為了幫她,曹卓也不會招惹上心思狠毒的王八蛋!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她不會糾結過去怨天尤人,她要振作起來有仇報仇!
她不擔心曹意曦的手下不想方設法救曹卓,她也不怕曹卓會隱瞞真實的病情,所以她信中不僅送上線索,還出了個主意要治得王六郎生不如死,讓王賴子一家再也無法在村裡作惡耍橫!
楊彩芽想到王六郎那鬼祟的身影,緊緊咬著嘴唇:王賴子一家在村裡做過不少惡心人的壞事,要找個由頭抓他們輕而易舉。這會兒王賴子一家應該已經走過一回縣衙大牢,受儘刑罰苦頭。王六郎那個王八蛋想必已經半身殘廢癱在床上像個活死人。村長也應該已經把王賴子一家逐出王氏族內,往後不會再姑息他們,任他們自生自滅!
緊抿的唇上忽然被斜刺裡伸出的長指一按,楊彩芽本能得鬆開牙關,按下思緒,抬眼看向曹卓。
曹卓沒有收回手,輕輕摩挲著楊彩芽的嘴唇,搖搖頭笑道,“我為什麼要覺得你心狠手辣?就算你心狠手辣又如何?彩芽,你都是為了我,你做什麼事,我都隻覺得歡喜。”
沉沉語氣甚至有些不解,曹卓歪頭想了想,側身湊近楊彩芽,低聲咬耳朵,“守約哥哥的人倒是真說了,說你的主意又體麵,又……恨絕。我娘呢,隻說將來要好好謝你。彩芽,你說我跟我娘說,我娶你就當作是謝你,這個主意好不好?”
這就是傳說中的以身相許?
楊彩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伸手就去擰曹卓的耳朵,沒好氣的說道,“我進京的事還沒辦完呢。你的病是馬上就好,明天就能跟著我離開不成?胡說些什麼,也不嫌害臊!”
曹卓鳳眸微眯,偏過臉送上另一隻耳朵,嘀咕一句“彩芽,這隻也給你捏”,大手卻攬著楊彩芽的腰,越靠越近,語帶不滿,“彩芽,你們進京到底要辦什麼事?我讓守約哥哥的人幫我打探,他又不肯,隻說我要問就隻能問你。你說的時機合適,到底是什麼時候?”
她瞞下單府親事,是不願曹家牽扯進來。怕楊府有機可乘,在曹家身上做文章。那樣非但不是助力,反而是添亂。
看來曹意曦的手下也明白她的用意。
楊彩芽無奈的搖頭微笑,窩進曹卓懷中,輕聲道,“你再等幾天,無論聽到外頭什麼消息,你都彆當真。你隻要記著,我們辦完事出京之後,會在華雲鎮住上一年。李大爺和李大娘你也見過吧,就住在他們家裡。到時候你們回官裡村,就去那裡找我。不過不能讓彆人知道這事。”
說著抬頭望著曹卓低垂的俊臉,眼中閃動著羞意和忐忑,“阿卓,我們要去江南定居落戶。到時候你若是還想娶我,能不能說服權嬸嬸,跟我們一起走?”
曹卓臉上沒有猶豫和驚訝,鳳眸中盈動著奇異的光芒,“彩芽!你知道嗎?我娘看我病情穩定下來,準備等守約哥哥回來之後,就回官裡村,打算把家產變賣了,就帶著我去南邊。南邊秋冬比這裡暖和,這樣說不定我的舊疾能緩解,也不用擔心激發毒性,加重病情了!”
“彩芽,這事根本不用說服我娘。一樣是南邊,去有你們在的江南,我娘一定願意!”
這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嗎?
楊彩芽聞言臉色大亮,驚喜得捧著曹卓的臉就大大親了一口。
曹卓一愣,立即快手快腳拉住要退開的楊彩芽,學著她的樣子用力啄了一下,摩挲著彼此的唇瓣含糊道,“彩芽,我們總要在一起的,你就答應我好不好?等將來去江南安定下來,你就嫁我好不好?”
好,怎麼不好?
原來所謂的時機合適,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好。”楊彩芽鄭重點頭,腦袋晃得緊貼的兩張臉錯開,下一秒曹卓已經熟門熟路的固定著她的後腦勺,找準位置,得逞的細吻不停。窗外婆娑樹影隨著夜風輕擺,晃動的倒影投進屋內地麵,交疊在兩道清淺人影之上,似靜似動,說不出的旖旎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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