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的是什麼?為的是偷龍轉鳳!讓餘媽媽趁著夜深人靜掉包你我的孩子!我的兒子,你的女兒!就成了你的六郎!我的七娘!好你個心思惡毒的蠢婦!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做娘的良心?!七娘天生啞巴,你不想著愛她護她疼她,隻想著狠心棄女?!你不是最恨我得老爺寵愛,最恨我怎麼沒被你弄死?我生的孩子你就這麼百般用心,要搶走抱走,就甘心替我養兒子!”
“七娘生而不詳?!你怎麼就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下得了手!放著那些逼得我們毫無退路的謠言,看著我帶著你的女兒被趕出府,你是什麼心情?你這心腸可真夠硬夠狠的!真就這麼不管不理七娘死活。夫人,一心換一心,就算我知道七娘不是我親生的,我也學不了你這歹毒的做派!”
輕緩話語娓娓道來,仿佛是個獨立事外的旁觀者,在說著彆人身上發生的匪夷所思的糟心事。
屋內一片沉寂,眾人心中卻是狂濤駭浪,思緒翻湧得麵色各異。
二夫人後牙槽磨得吱吱怪響,色厲內荏狡辯道,“四姨娘,你,你現在說這些又能如何?我是不得已才把你們趕出府的,我也沒把你們趕儘殺絕,不過,不過是……你看單府的親事,隻要七娘識趣點,這好日子也是說來就來的!是她自己想不開,自己尋死的!我沒想過害死她,她進了單府,也能錦衣玉食的!”
這個時候還想著往自己臉上貼金,頂個屁用!
餘媽媽幾乎忍不住要罵出聲,蹬著二夫人腰腿往前爬,抓著楊彩芽的裙擺哭嚎,“四姨娘!夫人當年隻得三娘一個嫡女,老爺又是個花心的,一個接著一個往府裡抬人,夫人再生不下嫡子這日子怎麼過啊!六少爺養在夫人身邊是千好萬好!您的親生兒子成了楊府的嫡出少爺,如今長大成人,夫人和老爺悉心教導疼愛,將來就是第二個戶部尚書,仕途光明啊!您看在六少爺的份上,念著夫人真心待六少爺的份上,就,就安心去吧!”
楊彩芽抬袖掏了掏耳朵:哦,關我屁事。
隨即長袖輕舞,帶著一陣夜風,張手就往餘媽媽臉上扇去。
桌上僅剩的一支燭火竄起火苗,屋內光影飄忽,隨著一聲俐落的脆響,再次昏暗下來。
餘媽媽痛叫一聲,捂著火辣辣的臉頰踉蹌倒退,方才落在臉上的冰冷觸感壓斷了她緊繃的心懸,不管不顧的就抓著二夫人往身前推。
二夫人魔怔似的低吼一聲,踹開餘媽媽撲向楊彩芽,“你這個妖魔鬼怪!我打死你!打死你看你還能如何作怪!”
楊彩芽抬手又是一巴掌,扇得手腳不穩的二夫人一個趔趄,隨即揪著二夫人的領子一帶,慘白的俏臉幾乎貼上二夫人滿臉冷汗涕淚的老臉,語帶笑意,“誰要跟你如何了?敘完舊,我這麼個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君子動完口,就該動手了。夫人忍著點啊!”
說完拽著二夫人丟向吳氏和翠花腳邊,見她們一副被雷劈了的呆怔模樣,看著她們眼中翻滾的震驚憤怒悲慟,無奈微笑著提醒道,“愣著乾什麼?給我打!”
吳氏和翠花一抖,再顧不上消化剛才聽到的驚人內容,神色複雜的看了眼從容淡定的楊彩芽,不知是恨還是悲的齊齊乾嚎一聲,撲向還沒反應過來的二夫人,手腳並用的又罵又打。
餘媽媽想逃,卻是使不上力氣,隻能看著主子被爆打慘叫,搖頭擺手的念叨“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楊彩芽甩了甩手:特麼拍完床板,連呼兩巴掌更疼了。這扇耳刮子果然是個講究巧勁的技術活兒!
餘媽媽見楊彩芽轉身走回床上,以為自己逃過一劫,忙死命磕頭,“四姨娘好走,四姨娘好走。”
還不等她繼續磕下去,臉頰邊又貼上個冰涼的硬物,餘媽媽已經嚇得出不了聲,僵直著脖頸不敢動,眼珠子微轉,看清是什麼東西,白眼一翻險些就要厥過去。
楊彩芽好心扶穩她,有一下沒一下的就著手中牌位,節奏感十足的拍打著餘媽媽的臉,語調都似在打著節拍,“我好人做到底,七娘的牌位都替你們備好了。媽媽可收好了,好好交到單三老爺的手上。全了七娘的貞烈名聲,也好給府裡增光不是?”
啪啪輕響如榔頭似的猛力砸著俱裂肝膽,餘媽媽呃呃滾動著喉嚨,頭都點不動,好容易才抬手接下牌位,拿不穩隻能抖著衣擺兜住。
二夫人已被打得聲音嘶啞,發髻散亂手臉紅腫,楊彩芽歪頭欣賞片刻,擺了擺手笑道,“行了,我們不能厚此薄彼,餘媽媽這兒也彆落下。”
餘媽媽抖都來不及抖一下,翠花已經撲過來拳打腳踢。
翠花這天生大力真不是蓋的,一拳頂她好幾個巴掌。
楊彩芽看著都覺得疼,忍不住揉揉手掌,轉頭看了眼窗外漸弱的火光,估摸著二夫人主仆這一頓少說得躺上半個月,才擺手喊停。
吳氏和翠花累的直喘氣,出儘惡氣的臉上卻是暢快的很,一人一個架起二夫人主仆,恭敬道,“四姨娘,接下來怎麼做?”
噗,還真信她是四姨娘上身啊。楊彩芽眨了眨眼睛,湊近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二夫人耳邊,輕笑道,“夫人回去之後,好好處置七娘的死訊啊。哦對了,您不知道吧,鬼魂可以分身的,我剛才不小心分身回府,給六郎床頭留了封信,上頭寫的啊,是剛才我們聊的那事。這一下我也心無牽掛了。”說完走回床邊,直挺挺倒回去,輕飄飄說了句“送客”,就繼續挺屍,專心致誌的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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