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楊家一氣買了兩百多畝地,就有人好奇打探起種地人手的事。
這事楊彩芽已經和家人商定好了的,麵對來打探的隻好吃好喝招待著,一概不接自薦要佃地的話頭,省得摸不清品性,田地佃出去後反而給自己找事。
楊家口風咬得緊偏偏態度和善應對周全,就是有心人也不好刨根問底。
村裡才消停,第二天赴宴時李富貴也問起了這事,見楊彩芽胸有成竹的謝絕他要介紹人的好意,便識趣的不再多問。
兩廂買賣做的痛快順利,宴自然也是好宴,一眾人直熱鬨吃了一個多時辰才各自散了。
楊家馬車才拐進村中大路,就見自家隔壁門外圍著三兩村民,伸長脖子探頭探腦。
仔細一想,似乎真沒見過隔壁鄰居,楊彩芽三人也跟著好奇張望。
柳氏一怕額頭,解釋道,“隔壁去年搬走了,聽長貴媳婦說是家裡小輩考出個官,一家都跟著去外地赴任了。田產村裡人買下了,房子你們來之前才剛轉賣出去。村長去縣衙辦手續時都沒見過買家,又老沒見人住進來,我都把這事給忘了。”
這麼神秘?可彆是什麼古怪人家才好。
楊彩芽三人聽罷,馬車經過隔壁時,不由仔細探看兩眼,就見裡頭四五個高壯漢子正忙裡忙外的打掃灑水,頗有些做不慣的笨拙。
車內幾人看得好笑,外頭白叔卻是“咦”了一聲。
等馬車駛進前院車棚,白叔便說道,“那些人裡有兩個我見過。是前兩天去縣衙辦戶籍時,看守二門的衙役,人挺和善好說話。”
又招呼吳氏和柳氏,“彩芽和翠花留在家裡,我們過去幫幫忙,順道打個招呼。往後鄰裡少不得走動。”
這是看滿院子男人,不想她們兩個小姑娘拋頭露麵,楊彩芽了然應下,興奮之色卻是不減。
縣衙的衙役雖沒功名,好歹是個官兒,必需抱大腿啊!
楊彩芽眼睛大亮,幫著端盆子找抹布,喊翠花泡茶,又包了兩包點心,一並塞給白叔三人帶過去。
她想著拉關係,和翠花哄著玉娘午歇,滿心好奇的等消息。
吳氏和柳氏卻是想著多條親事人選的路子,一進門就留心觀察幾個衙役的樣貌舉止,暗暗交換眼色,熱絡的端茶送水。
圍觀村民見楊家人進去,須臾就和人說成一片,方才還板著臉悶頭乾活的漢子轉瞬滿臉又笑又歎,便大著膽子湊到門邊。
聽了兩耳朵,才知道白叔認識其中兩個衙役——王超和馬航,另外三個同來的衙役也跟著寒暄起來,轉口就白叔嬸子的叫的親熱。
村民正後悔不該觀望,否則攀上衙役關係的就是自家,再細聽眾人邊做活邊閒聊的斷續話語,圍觀人群立時炸開嗡嗡議論聲。
議論聲太大,楊彩芽和翠花隔著堵牆也聽了個一清二楚。
原來買下隔壁的是縣衙的縣尉大人。
之所以村長都不知道買家來頭,卻是因為買賣文書寫的是縣尉大人母親的名諱,縣尉大人去蘇州接母親過來,手續都是手下衙役代辦的。
衙役自然不會亂說頂頭上司的私事,王超和馬航見村民議論得起勁,心知自家老大最煩蜚短流長,點到即止就轉開話題。
楊彩芽聽得暗暗點頭:大訊朝是允許女子自立門戶和名下有直屬私產的,就是嫁妝裡的鋪子田莊也不必掛夫家的名頭。這縣尉大人倒是個重孝道的,她剛才瞄了一眼,隔壁可要比自家大一倍,寬敞亮堂得很。房價想來不便宜,選的又是青山村這樣僻靜適合養老的地方,縣尉大人出手可真不含糊,心思又細膩周到。
忙完回轉的吳氏和柳氏卻是暗暗搖頭:那幾個衙役不愧是行伍大漢,識的字還不如吳氏多,言行舉止也太粗豪了些。本來聽說買家是縣尉還心中一喜,再一算,這都做上縣尉了,不得三十好幾中年往上?給彩芽翠花當爹都儘夠了。
楊彩芽和翠花已經習慣吳氏二人這兩天的異樣,見狀自動無視,幫著打水洗漱。白叔在隔壁多留了會,送走乾完活的衙役才回轉,麵上喜色不亞於拿到紅契的時候。眾人見狀好奇心又起,丟開擦洗的帕子,拉著白叔就往上房廳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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