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卓聽楊彩芽等在花廳,嘴角也不自覺上揚,擺手讓衙役不必守著,放下手中公文大步走向衙司花廳。
見自己老大再次不語而笑,衙役如今也是見怪不怪,暗暗對提供八卦的王超馬航道了聲謝,圓滿完成任務,腳步輕快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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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彩芽抬眼看向走進花廳的曹卓,衝茶杯努努嘴,“衙門還真有錢,待客居然用的是上好的白茶?”
曹卓微愣,楊彩芽瞥了眼空無一人的花廳外,忽閃著眼睛問道,“阿卓,青山鎮課稅難道很重?商戶登記納稅得交多少?”
稅收是大進項,要不是課稅重,縣衙待客能用得起上好的茶葉?
簡直太奢侈了!
楊彩芽扁扁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滿足的眯著眼睛,揶揄道,“權嬸嬸還擔心你在差房吃不好,我看你們條件優渥的很。”
“你這小腦袋,一天到晚天馬行空的都瞎想些什麼。”曹卓哭笑不得,顧忌著身處衙司花廳,隻得隔著桌麵和楊彩芽對坐,低聲笑道,“這白茶是我從蘇州府買來的,估計是帶你進來的衙役知道你是我的‘貴客’,特意拿來泡給你喝的。”
說著到底忍不住,探手越過桌麵,快速揉了揉楊彩芽的頭頂,“青山鎮課稅是由蘇州府常刺史定的,常刺史是跟著朝廷定的,哪兒來的課稅重的說法?”
眼看曹卓長臂一縮就要收回去,楊彩芽忙側身,借著身形遮掩拉住曹卓的大掌,目光落在他左手中指上的戒指上,抬眼笑得眉眼彎彎。
曹卓大掌收攏,悄悄捏了捏楊彩芽的手心,抽回手,鳳眸中閃動著柔和亮芒,壓低聲音道,“我答應你會一刻不離手的戴著,就會說到做到。媳婦兒,你不會是特意來檢查戒指的吧?”
楊彩芽翻了個白眼,嘴角卻越翹越高,歪頭晃了晃腦袋。
小巧的多寶步搖釵就隨著她的動作輕晃,交雜著室內燭光,暈出暖暖的光澤。
“媳婦兒,你戴著真好看。”曹卓聲音更低,說罷寬厚胸膛微微震動,心中歡喜化成沉沉低笑。
楊彩芽抿著嘴笑,故作得意的挑挑下巴:多謝誇獎,敬謝不敏。
曹卓哈哈大笑,愛極她這副在自己麵前毫不遮掩的模樣,憐愛目光在楊彩芽臉上身上流連半晌,才又問道,“怎麼又突然來找我?是家裡有什麼事?”
“你家沒事,我家有事。”楊彩芽替曹卓斟滿茶,將下午盤了兩間店麵的事說了,又問了一遍關於商戶登記納稅的事。
曹卓恍然點頭,仔細把青山鎮商戶納稅政策解說一遍。
青山鎮商戶納稅和後世有異曲同工之妙,一言概之就是按店鋪的實際收入,繳納相應的稅款。
楊彩芽心中算盤打得劈哩啪啦直響,聽罷點點頭:雖然生意做得好就納得多,不過也合情合理,在他們的承受範圍之內。
曹卓看她這副精打細算的模樣,忍不住又笑了一回,忽然皺眉想了片刻,有些不放心道,“第一家店也就罷了。後麵那家原來做腳店的,位置是不是太偏了?腳店來往的人魚龍混雜,你和吳嬸嬸翠花三個女眷看店,會不會不太妥當?聽你說李富貴是個可靠厚道的,不如讓他介紹幾個合適的夥計跑堂?”
那也得等生意做大了,人手不夠再說,現在請人簡直是浪費錢。
楊彩芽搖搖頭,拉著凳子靠近桌麵幾分,眨著眼睛盯著曹卓,“縣尉大人,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彩芽每次要跟他算不告而彆的賬,或是有什麼事要“敲打”他,就會故意正兒八經喊他縣尉。
曹卓聽得心口一跳,莫名覺得不妙,又覺得這一聲軟糯糯的“縣尉大人”落進耳中,有種形容不出的感覺,忙抬手掩唇,乾咳一聲故意板著臉道,“媳婦兒,你有事就直說,你這副樣子,我看著怎麼覺得脊背發涼。”
楊彩芽一愣,噗哧一聲忙忍住不讓自己大笑出聲,抖著手示意曹卓喝茶,才快言快語將心中打算說了出來,完了挑眉道,“阿卓,你幫了我這個忙,就不用擔心我們三個婦孺開店,會有那不長眼的敢在店裡鬨事。現在生意還沒做起來,雇人的事現在提言之過早。隻要你幫我這個忙,可省了我不少麻煩了!一箭雙雕,我們安心,你也放心。”
真是個鬼靈精怪的小姑娘!
曹卓劍眉微挑,心中一動,沉聲笑道,“媳婦兒有命,不敢不從。不過……這事與其讓我來做,這鎮上還有更合適的人。你隻管等著,等食肆開張那天,我一定把東西送上。”比曹卓更合適的人?楊彩芽聞言心思微轉,腦中閃過個響當當的人物,隨即臉色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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