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楊彩芽渾身掩不住的愉悅氣息,一路靠在車廂壁上假寐的吳氏亦是壓不住嘴角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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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過天晴,次日依舊是個驕陽高掛的好天氣。
白叔一大早出門,帶著李富貴介紹的匠人回轉,商量兩家打牆加門的事。
匠人來回查看過兩家的地形牆麵,最終定下的位置和工程時間和白叔估算的差不離,翻看黃曆今天以及初十三都是吉日,兩家人一商量便決定今天直接動工。
匠人回鎮上帶足人手和工具,就開始動手打牆。
楊彩芽算著時辰,和家裡招呼一聲,便揣著圖紙,和翠花駕車往鎮上去。
馬車停在縣衙大街口,楊彩芽跳下車,交待翠花道,“我和阿卓說完話就去找李二叔,日頭大,你彆在街上轉太久早點回去,晚上你和娘直接來下河街找我。”
翠花笑著應下,按著商量好的,自顧駕著“宣傳馬車”在鎮上晃兩圈,再調頭回家。
楊彩芽目送馬車走遠,才轉身走向縣衙,還沒到縣衙門口,就遠遠看見曹卓站在角門邊上,偏頭和看門的門房低聲說話,不時往街上張望。
一瞥見楊彩芽的身影,曹卓麵上不自覺的就露出淺笑,又和門房略寒暄幾句,便抬腳大步走向楊彩芽。
曹卓長臂指向北坊的方向,示意楊彩芽跟自己來。
見曹卓特意換下官服穿了身半舊的長袍,楊彩芽疑惑道,“阿卓,你中飯不在縣衙裡吃?下午不用回衙門處理公務了?”
“吃完飯還得回來,中午時間寬裕不礙事。”曹卓低頭看向楊彩芽,低聲神秘的說道,“媳婦兒,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吃飯。那家店藏在北坊的小巷子裡,我要是穿著官服一路走過去,這飯哪裡還吃得成?”
雖然北坊的客流大多是行商男眷,不用擔心有大姑娘向曹卓獻殷勤,不過曹卓要是一身縣尉官服過去,少不得又是一番麻煩。
楊彩芽了然點頭,問曹卓曹卓又不肯明說是什麼地方,隻得忍著好奇,跟著他走進南北坊夾道,穿過七拐八彎的小巷才止步。
兩人駐足的地方是條小胡同,左右都是人聲鼎沸的店鋪外牆,胡同底掛著一麵大大的酒字招幌,遠離胡同口的喧鬨,自成靜謐一角。
再往裡走,隱隱能聞到一陣若有似無的酒香。
楊彩芽深吸幾口氣,好奇的轉頭看向曹卓,曹卓微微一笑,低聲解釋道,“是我以前當捕頭的時候,偶然發現的一家小店。賣的都是些家常小菜,雖不如外頭酒樓飯館的精致華貴,卻不失家常美味。尤其是店主自家釀的老酒,喝了不上頭回甘無窮,待會兒你也試試?”
楊彩芽點點頭,跟著曹卓拐進胡同底的小小店麵。
店主將自家前院辟出來做了招待食客的店頭,空間逼仄卻獨有一種居家的溫馨,七八套桌椅已經坐滿了人,店內充盈著飯香酒香,和食客或低或高的談笑聲。
食客見店內進來一對俊男美女,不過抬眼瞥了眼便自顧自吃飯說笑。
店內氣氛不乏尋常喧鬨,卻又互不乾擾,有種獨特的輕鬆自在。
楊彩芽隻打量了一眼,就喜歡上這家隱秘在深巷裡的家常小店。
曹卓瞥了眼楊彩芽麵上驚喜,臉上漾開清朗笑容,衝熟稔迎上來的店主打了個手勢,帶著楊彩芽穿過店頭,熟門熟路的拐向廚房旁的一件小房間。
小房間算不上雅間,除了空間獨立外,布置和店頭桌椅無異。
楊彩芽和曹卓對麵而坐,挑眉揶揄道,“縣尉大人好大的臉麵,還有專用的房間?”
曹卓低笑出聲。
端著茶水進來的店主笑著接口道,“曹大人還是捕頭的時候就忙,每次來的時候外頭都沒位置了,這是我家婆娘特意收拾出來的。姑娘彆嫌棄地方窄小。”
楊彩芽恍然點頭,店主分好茶,轉頭和曹卓問了聲“還是老樣子?”,得到肯定答複,便退了出去。
曹卓打量室內一眼,笑道,“之前剛升縣尉,稍微穩定下來又去蘇州接我娘,再回來又是一堆落下的公事要處理,我也有好幾個月買來過這裡了。今天難得有空,正好媳……正好你相邀,我就想著帶你過來。店主的手藝可不輸我娘和吳嬸嬸、柳嬸嬸。彩芽,你要是吃著喜歡,改天有空我們再來。”
還知道光天化日的,在外頭要收斂,不再滿嘴媳婦兒的叫了?
這好像是他們第一次外出正經見麵。能不能算是確定關係後初次約會?楊彩芽想到這裡心中說不出是喜還是甜,聞言也不出言揶揄曹卓的口誤,默然點點頭,一雙桃花眼,已是笑得眉眼彎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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