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兩家已經開始打牆加門的事,曹卓雙眸晶亮,歡悅的低聲笑起來,“好,你陪我。彩芽,以後我們就坐在自家院子裡對月飲酒。”
說著長臂一伸,和楊彩芽玉臂並列而放,指節分明的長指微勾,輕柔握著楊彩芽的素手微微摩挲。
掌心薄繭有些粗礪,中指尾部的銀戒指微涼,時有時無的輕觸掌下細柔小手。
觸感溫柔帶著無儘憐愛。
楊彩芽微微的笑,任由一大一小的兩隻手交纏片刻,才抽手取出懷中的一疊圖紙,揀出其中幾張遞給曹卓,解說道,“趁著食肆和零嘴鋪翻修,我家南房也要添置些家具。這些是我畫的書架和桌椅圖紙。之前和權嬸嬸商量打牆的事時,白叔一聽你家南房也用作的你的書房,就想問問你要不要添置些東西。”
“你不在,我們就沒進你書房看過。你看看需不需要也打些家具,權嬸嬸讓我給你出主意畫圖樣。你要是有要添置的,就一起交給李二叔和長貴家的做出來,到時候一起送到家裡。”
曹卓邊聽邊點頭,仔細翻看過家具圖紙麵露驚訝,又拿過翻修用的圖紙細細看過一遍,再抬眼看向楊彩芽時,驚訝已經化成驚喜,“彩芽,我原先隻知道你繡品的花樣子畫的好,我娘也常誇你。沒想到這些匠人才會搗騰的圖紙,你也畫的似模似樣?你這都是自己看書學來的?”
她後世所學的專業技能可不止畫圖這一項。
楊彩芽故作得意的揚起小下巴,拿回圖紙抖得沙沙作響,擠眉弄眼道,“怎樣?我厲不厲害?你不知道,我自己畫圖紙,到時候隻需要出修改的錢,可比全權交給匠人去弄要省了一大半的錢!”
曹卓哈哈大笑,快速伸手捏了捏楊彩芽的鼻頭,一本正經的點頭,話音又低又柔,“我媳婦兒自然厲害,不僅心靈手巧還精打細算,比尋常十幾歲的小姑娘都會持家。”
楊彩芽抱拳作揖:過獎過獎,好說好說。
曹卓被逗得大笑連連,鳳眸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探身越過桌麵,偏頭和楊彩芽咬耳朵,“媳婦兒,你可是答應過我以後心靈手巧都用在我身上的,你可得說話算話,我的書房就交給你布置了,你喜歡怎麼弄就怎麼弄。”
說話間呼出的熱氣輕拂過楊彩芽耳垂。
楊彩芽張手推開近在咫尺的俊顏,敏/感的耳朵通紅一片,條件反射的抬腳去踹曹卓的小腿,又好氣又好笑道,“阿卓,跟你說正經事呢!在外頭還這麼沒正形!小心徐大娘突然進來,縣尉大人的威名可要變成花名了!”
曹卓任她踢了兩下,桌下長腿一曲一並,就將楊彩芽不安分的小腿牢牢夾著,麵上正色道,“好,我們說正經事。你畫的那把大椅子也給我打一把,至於做好怎麼擺放,全聽你的。”
眼光不錯,一看就看中了她畫的搖椅。
楊彩芽點頭,掙紮幾下抽不出腿,隻得放棄掙紮,嘟囔道,“那你要用什麼木材?我和大郎的打算用檀木。”
曹卓見好就收,鬆開鉗製的雙腿,笑道,“你覺得用什麼好,我的就用什麼。”
“香樟木?”
“好。”
“我和大郎的小一些,你的做大一倍?”
“好。”
“那我拿到工匠定的價錢,就報給權嬸嬸?”
“好。”
楊彩芽眉頭微蹙,“怎麼什麼都好?你就不怕我給你亂做一氣?”
曹卓展眉低笑,“做得不好我也認了,私下找你算賬就是。”
說著鳳眸微眯,視線若有似無的掃向楊彩芽還泛紅的耳朵。
楊彩芽暗暗磨後牙槽,連翻了幾個白眼,把圖紙往桌上一拍,哼道,“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找我算賬的機會。那這事就說定了,回家我就和權嬸嬸說一聲。”
曹卓笑著低嗯一聲,收心不再出言逗弄,替楊彩芽續酒。看著她眯著眼喝得滿足,曹卓隻覺得心情莫名飛揚,跟著舉杯一飲而儘。新酒入口後的甘甜似乎因著此刻的靜好氛圍,比起往常獨飲時,要綿長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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