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彩芽收起麵上柔色,拉下曹卓的手用力頂開他的額頭,嘟囔道,“油嘴滑舌。不是下午才見過麵嗎?”
曹卓一愣,楊彩芽已經鑽出他的懷抱,坐到桌邊拍了拍身旁椅子,笑容古怪的挑眉道,“阿卓,過來坐下,我有事和你說。”
什麼事這麼鄭重?
曹卓不解,細看兩眼楊彩芽的神色,一時分辨不出是好事還是壞事,隻得按下心緒,依言跟著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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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堂內,王朝和馬航上完茅廁回轉,伸長脖子見門房隱隱透出亮光,齊齊縮回腦袋,分座到插屏兩旁的圓凳上。
王超低聲道,“也不知彩芽妹子說的如何了,要是能勸動老大就好了。”
“勸不勸得另說,隻要老大以後能對說親的事多少上點心就行。”馬航壓低聲音答道。
二人自以為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閒著無聊心裡又沒了憂慮,便拉著圓凳坐近,出手比劃起拳腳消磨時間,壓低聲音自顧閒話說笑。
門房內,楊彩芽將王超二人的猜測和擔憂說完,曹卓放在膝頭上的大掌指節捏的哢哢直響,壓低聲音哭笑不得道,“這兩個臭小子,成天都在瞎想些什麼?”
楊彩芽沒接話,彈了彈衣袖曲臂撐著下巴,似笑非笑看向曹卓。
他是否好男/色,彆人瞎猜瞎懷疑,彩芽這個當事人是絕不可能另有想法的。
彩芽可不是把這事兒當笑話說給他聽,是要跟他算賬呢。
曹卓心裡發虛,見她隻是笑著看自己,有些不自在的抬手掩唇,佯咳一聲亡羊補牢道,“媳婦兒,我不是故意要騙你。那些說親的都是過去的事,本來就是沒成的事,連我娘我都懶得告訴一聲。你上次問我,我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才說沒人跟我說親的。”
她喜歡的人受歡迎,證明她眼光好,有人說親才正常,這事沒什麼好揪著不放的。
曹卓瞞下不提,雖是出於顧慮她感受的好意,不過……
楊彩芽在乎的是另一件事,見曹卓主動認錯,便也不賣關子,撐著下巴挑眉道,“阿卓,你如果不瞞我直言相告,我不會多想。如今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從旁人口中聽說這些舊事,我心裡吃味。我吃醋了。”
邊說邊伸出空著的手放到桌麵上,掌心朝上屈指勾了勾。
曹卓乖乖的伸手握上楊彩芽的,大掌輕柔包覆著掌下纖柔素手,臉上卻是愣怔,不解的重複道,“吃醋?”
說罷探身湊近楊彩芽臉前,傻傻道,“媳婦兒,我隻聞到徐記甜酒的香味兒。沒聞見醋味兒啊。”
楊彩芽翻了個白眼,偏頭避開曹卓俊顏,皺著鼻子嘟噥道,“此醋非彼醋!我的意思是,你不該瞞著我,雖說被人說親的人是你,但如今我們既然交換了信物,這種事就不光是你一個人的事,和我多少也有些關聯,我有權知道。我知道你是顧著我的感受,才覺得這些你已經處理好的事不提也罷。但如果當事人換成我呢?我也瞞著你不說,你事後聽說是什麼感覺?”
曹卓從沒深想過這些,他隻覺得自己能處置的事情,沒必要再牽扯他人,況且其他女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說親不說親在他看來,還不如給山風喂飼料事大。
如果換成彩芽瞞著他,他會如何?
他對他們的感情有信心,彩芽對他這樣大度信任,他自然也是相同想法。
隻是……
他雖不能確定他是否也會“吃醋”,但能確定的是他會有失落。
失落他們如今已私定終身,對方身上卻存在著自己不知道、無法參與的事。
這種失落,就好像之前他兩次被獨自留在家中,對著空院落獨自用晚飯的難言心緒。
曹卓心緒泛起陣陣漣漪,似琢磨通透楊彩芽話外之意,又似理不清心中紛雜思緒,紛亂中想要接口表態,話到嘴邊卻成了透著意外的疑問,“媳婦兒,你說的吃醋是吃誰的醋?我的?那些跟我提親的人?這有什麼好吃醋的,我根本沒把她們放在眼裡。”
楊彩芽瞬間白眼一千次,反手揪著曹卓掌心狠狠擰了一下,磨著牙恨恨道,“之前交換信物時我怎麼說來著?你是我的,有彆人暗地裡窺伺我的人,我就是吃味兒!你要怎麼想怎麼處置,我不會指手畫腳,但你以後不能在這事上瞞我。”
說著單手曲臂撐著桌麵,探身越過桌麵逼近曹卓,眯著眼睛哼道,“阿卓,你應承過你是我的,你不準忘了。不然就把信物還我。”上一秒還凶神惡煞的“威脅”他,下一秒又嘟囔著跟他耍起賴來。看著眼前嘟著嘴哼哼的俏臉,曹卓麵上愣怔神色漸漸化成越來越亮的笑臉,入耳低語落進心間,情不自禁悶聲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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